叶阳却在忧心另一件事,昨日封栾便说沈香凝去找楚怜了,今日怎么也该有了结果,他便小声问晚鹃,道:“今日宫中……没有什么怪事吧?”
晚鹃被他说得打了个哆嗦,面上还带着惊恐,先掏出了个小锦囊塞到叶阳手中,让叶阳收好了,方才道:“小公子,这是奴婢同宫中嬷嬷买来的护身锦囊,可消灾避邪,您先收好了。”
叶阳满心莫名,问:“你给我这做什么?”
晚鹃方才压低声音,说:“奴婢听说……楚妃昨日上吊自尽了。”
叶阳怔了片刻,心中有些惊愕。
他想,若沈香凝劝说成功,楚怜应该也是借假死逃离宫中,可如果沈香凝劝说不成,楚怜知晓楚和谦逼宫不成被捕后,也极有可能会自尽。
就这么点儿信息,他判断不出楚怜的结局,他有些担心,正要追问,晚鹃已惊恐不安拍着自己的胸口,接着往下道:“皇上不许旁人靠近楚妃宫中,到了今晨才匆匆令沈统领派人去殓尸,可哪有这样的道理,妃子自尽,怎么能让禁军收殓尸首呢。”
叶阳:“……然后呢?”
“听说殓尸后就匆匆送出宫了。”晚鹃小声说,“连
口棺材也没有,也不知道是带到哪儿去了。”
叶阳:“……”
“虽说楚妃家中犯了大错,可这未免也太过……”晚鹃一顿,好似意识到自己不该妄自议论这些事,惊慌看了叶阳一眼,下意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道,“是奴婢多嘴,奴婢不该议论此事。”
叶阳却只是摆了摆手,道:“无妨,你先下去吧。”
晚鹃说了这么多,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封栾有意掩人耳目,等同于说明了沈香凝劝说成功,楚怜借机假死出宫去了,否则又何必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
晚鹃不住点头,退出几步,欲言又止,还是回来了,道:“小公子,您一定收好那锦囊,过几日奴婢再托人去护国寺求些法器给您消灾避邪。”
叶阳有些不解,问:“避邪?避什么邪?”
“楚妃已经……沈妃娘娘又重病未愈,奴婢今日还听太医院的人说,沈妃娘娘的病很不好……”晚鹃欲言又止,半晌方道,“小公子,你想想,皇上的后宫死的死,病的病,如今可就只剩下您一人了。”
叶阳:“……”
若按晚鹃的说法,封栾简直克妻,这确实有些恐怖,晚鹃可能害怕下一个就轮到他。
可叶阳深知内情,他并不担忧,他起身洗漱更衣,收拾妥当后便已近中午,他不知封栾是否还要回来吃饭,正犹豫是否要传膳,却已有小太监过来传令,说皇上待会儿会与慎阳王一同过来用膳。
叶阳这才想起自己昨日与封栾打的赌,封栾说今天要请封越进宫一顿吃顿饭,好缓和自己与封越的关系,甚至还要他充当二者之间的说客,好劝封越原谅自己的大哥。
叶阳想想那个场景,还有些头疼。
可赌约已定,他还挺想看见封栾跟他学东北话的,他急忙令人去备午膳,自个等了片刻,方见封栾与封越二人一同前来。
叶阳只往那儿一看,就觉得二人之间气氛僵滞,特别是封越,他好像已经快吓死了,看见叶阳时投过来的目光如同看见了闪耀着圣光的救星,恨不得立即扑上前来抱紧叶阳的大腿求救,可封栾在身边,他实在不敢。
他只能可怜兮兮看着叶阳,而后乖巧在桌边坐下等候吃饭。
封栾看了
看叶阳,眼神暗示,让叶阳待会儿多为他说几句好话,这才看向封越,摆出自己这么多年来最温柔和善的表情,耐心询问封越,道:“阿越,朕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商量。”
封越紧张得双手攥紧膝上衣襟,面上死撑着不动声色,微微颔首,等候封栾往下说。
“前些时日,朕与你提起过。”封栾说,“朕希望你生个孩子,将来过继到云侍君膝下,充作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