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僵住了。
他往里挪的时候,可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枕头底下还有一本不能被外人看见的小黄书,他一时尴尬,也不知自己该要如何解释。
如今这书还有大半本被他的枕头压住,封栾只看见了二字,此书未展全貌,他还可以勉强掩饰,他便一下按住了自己的枕头,将枕头下的那本书压住了,方才抬头,对着封栾勉强笑了笑,道:“我只是,只是在学习!”
封栾蹙眉:“学习?”
他看着那书册封面上的二字,一时之间脑中难免有些浮想联翩。夜半孤身,孤枕难眠,枕头底下又出现这种书,再抬头看看叶阳如今这尴尬窘迫的表情……他心中当然觉得很不对,便想要抽出那本书,好应证自己的猜想。
二人暗中各自较力,都想把那本书夺到自己手中,封栾不由蹙眉反问,道:“若只是学习,你为何如此担心。”
叶阳:“我……”
封栾:“既是学习,你倒是说一说,你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叶阳:“……”
他死死按着那本书,还得分心去编造什么借口,……还能和什么扯上关系?他尴尬万分,恨不得将封栾的手指从那本书上掰开,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强行解释,道:“……诗集!这是诗集!内啥……苦短日高起,呸!一刻值千金……呸呸呸!”
咋回事啊?!为什么他知道的相关的内容,全都带有些那方面的意味。
他胆战心惊再去看封栾,果真封栾已皱起了眉,似是觉得他此刻的举止十分可疑,便卯足了劲将那本书往外一扯,叶阳没想到他突然发力,一时不曾按住,硬生生被封栾将那本书扯了出去。
完了。
叶阳心中只回荡着这两个字,只觉自己今夜真的要完了。
哪怕有所谓的三月之期在前限制,就算封栾真的会恪守规则不去违背,他也觉得今夜总会发生点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不由想起系统所说的特殊事件,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这特殊事件,该不会就在今夜吧?
封栾终于得手,轻哼一声,有些得意,再将那书举到眼前,一看书封上那极为醒目的《秘戏图》五个大字,眉头一皱,神色间登时便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他还未将书翻开,倒先看了叶阳一眼,揶揄道:“你……学习?”
叶阳:“……”
封栾低低笑了一声,想将这书翻开,看看书中的内容,叶阳吓得急忙要摁住他的手,匆匆道:“天底下的书都一个样,这就别看了吧!”
“你看得,朕为何看不得?”封栾往后一躲避开他的手,已迅速将秘戏图翻开了,他瞥了两眼,神色不变,一本正经道,“‘诗集’而已,朕也算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如此良辰美景,朕觉得,正适合品诗。”
叶阳一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呢!”
封栾反问他:“不是你先看的吗?”
叶阳:“我……我……”
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窘迫,毕竟此事确是他所谓,封栾询问,他着实不知该要如何回击,只是支吾着难以回答,封栾倒是神态自若地翻过两三页,语调越发暧昧,一面悠悠道:“朕知道了,看来云先生除了关外话之外,还想教朕学点‘其他东西’。”
他咬着重音,言语间仿佛有说不出的暧昧,显然是在故意调笑。
叶阳:“……”
以往他说要教封栾东北话,那纯粹是故意在逗封栾玩儿,他实在没想到封栾会在此时搬出这个称呼,唤他作云先生。
此刻被如此称呼,他非但没有一点儿当初打趣成功时的愉悦,反而一瞬满面通红,只觉这其中的情趣之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羞耻之感,让他着实难以面对封栾。
他以前也不是没跟人开过带颜色的笑话,又这么大人了,该看的该知道的他当然全都知道,那时候他可没窘迫成这样,也许是对象不同,眼前这人光是在他面前便已足以令他有些许心神不宁了,更何况封栾手中……还拿着那本书。
封栾却专心翻着那本书,而后停在其中一页,还要一字一顿念出一旁的批注,道:“玉指素臂,细腰雪肤,交缠,共赴巫山——”
叶阳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自己想看就看,念出来做什么?”
封栾低笑一声,倚在床榻之上,抬起眉眼看他,问:“云先生是想学交缠,还是想学共赴巫山?”
叶阳:“……”
叶阳实在不想看着他,也不想再继续面对眼前这一切,干脆扯着被子往头上一蒙,甚至背过身看向床内侧,只将后背对着封栾,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大不了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一面在心中不住质问自己,叶阳,你变了,你以前明明也是可以嘴上开车的人啊!为什么到这时候,反而就开始怂了呢?!
他躺了一会儿,身后几已没有了动静,只听得见偶尔的几声翻书声响,封栾好像真的在看那本书,叶阳又躺了一会儿,忽而便意识到了一件事。
等等,这狗皇帝从未临幸过后妃的话……他该不会也没什么经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