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魔人费奥多尔君,您的手还好吗?”
太宰治轻笑着问出这句话时,屋内原本就阴冷的氛围此刻更像是从西伯利亚的雪山中刮来了凛冽刺骨的寒风,伴随着不知何处缥缈而来的歌剧的歌声,若是常人站在这,必定会被吓得双腿哆嗦,只差跪下来求饶了。
但是站在这的三个人很明显需要被排除在常人的范畴。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多谢太宰君的关心,但是这和我们今天的主题无关不是吗?”
他不留痕迹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腕。
“是吗~”太宰治勾起嘴角,他心情非常好的哼着自己编的殉情曲,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一片诡秘混沌的雾景。
“你不腻烦吗,看着这个单调无趣的世界?”披着雪白的长发的涩泽龙彦走过来说道,“这个世界单调得让人无聊透顶,今日整个横滨的异能力都会收入我的手中。”
“根本没有可以颠覆我认知的事情发生,简直太无聊了。”
“哦~那么你注定要失望了呢~”太宰治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他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哼着殉情之歌,“你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吗?不知道吧,所以你看,还是有未能在你掌控范围内的事情。”
“只有你认为我猜不到别人的想法。”涩泽龙彦说道,他转过身坐在一个王座般的座椅上,注视着面前艳红色的苹果。
太宰治看着那两个人,眼眸中带着丝丝怜悯。
真可怜啊~他在内心微笑着说道,即使经历了一次断手危机,魔人君依旧不知道有些人,是完全不能惹的呢。
他微微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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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罩城,阴风号号,树枝狂乱地摇动着。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人,老旧的招牌吊在屋檐下,几只麻雀惊叫一声躲藏到树叶深处去了。
蜷缩在被子里的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懒懒的打了个哈切,揉着眼睛慢悠悠地爬起身。屋内有些闷热,维夏慢腾腾地穿好外套,一摇一晃地站起来,走到窗边。
“好闷啊……”她伸手推来窗,雾蒙蒙的橘色眼眸在看见窗外的情景时骤然清醒。维夏惊疑地看
着窗外阴沉沉的白雾,像极了十八世纪的伦敦。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确定了这不是幻觉后。猛地关上窗。
“大家都去哪里了?”
维夏喊了几声,没有人,她有点慌张地抓紧了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走下楼,环顾四周,街道上充满了诡秘的雾。
街道空旷地令人心悸,维夏不安的张望着四周,她刚刚试过打电话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回答她。
“你在找谁?”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在她的耳畔幽幽响起。
维夏猛地回头,暖橘色的眼眸映入了一名少女的身影。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发丝轻扬,但这并不是让维夏吃惊的。而是面前的少女除了眼神其它各处都与自己别无二致。
简直像是在照镜子般,两人对视着,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你是谁?”
维夏问道,她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抚摸上了维夏柔软的脸颊,维夏皱了皱眉,却因为一丝莫名的熟悉而并未让她后退避开。一直到那只手拂上了她的眉间,而后她轻轻地弯起嘴角,额头缓慢地贴在了维夏的额前。
“你还不醒来吗,你真觉得这是真实的吗?”
她问道,维夏的双眸微微睁大,只听见她带着细微笑意的语调钻入自己耳内:“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吗,这里所有人的态度,你还不快点醒来吗?”
明明是与自己一样的声音,却偏偏像是粘稠的蜂蜜与这诡异的白雾融合到了一起:“快点醒来吧,不要再陷入幻想中了,你被当成疯子了哦。”
“怎么醒来……”维夏眼神恍惚,不知不觉轻呢喃出声。
“在梦中醒来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自己哦。”她微笑着说,捧着维夏侧脸的手指缓缓下移,在脖颈的动脉处停下。
“只要杀死自己,就可以从梦里醒来吗?”
缥缈的声音从维夏的口中说出,她的眼中含着蛇一般的笑意,手指轻轻搭在那微微起伏的脖动脉处,偏偏语调十分轻柔,似乎可以浮在这层雾上。
“对哦,开心地迎接死亡吧,然后你就可以真正地醒来了。”她的声音越发温柔,似乎要把维夏溺死在里面的温柔,手指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