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超这番话说得漂亮极了,处处都显出了他的关切之意。
但苏婉雅哪里会吃这一套?不过,她还是不得不与他继续虚与委蛇一番。
“婉雅先谢谢表哥了。我娘和弟弟可还都好?”
“自是很好,但就是担心你们,尤其是王爷的病。所以,方某可否去探望一下王爷?”
苏婉雅闻言心中一笑,果然在这等着她呢,还不是为了确定下荣王到底有没有病。
她相信现在没人会怀疑贺邵衡不在京中,但却都在怀疑贺邵衡是不是真的病了。
那么好,就让他方超看看吧,也好给京中的其他人都吃一颗定心丸。
在贺邵衡走后,苏婉雅就从贺邵衡交到自己手上的人中,选出了一位体型与其相近之人,为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可以卧床冒充他一番。
她还令人给他易了容,并在脸上为他做出了好多假的脓疮。
所以只要不是很相熟的人,都分辨不出这个荣王的真伪。
开始时苏婉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如今竟还真派上了用场。
于是苏婉雅就带着方超去后院探望了“荣王”。
在往后院走时,苏婉雅发现,这人居然仍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地在四处乱看,特别失礼。
这样她就更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看来此次方超来王府的目的,不光是要确认荣王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是要探一探王府内的防卫情况。
不过她也不怕他看,王府内的防卫都是由荣王从百味斋调回的暗卫来执行,他们平时都隐匿在王府各处,像方超这样只这么随便看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等到了荣王休养的屋子,苏婉雅又以不宜打扰为名让方超只在门口看了看,便带着他离开了。
不过即便这样,方超也已心满意足。
那床上所躺之人,一看身形就是荣王。看样子还真是病了。那满脸流脓的样子也太恶心了。
这些消息很快就都传回了东宫。
当天,太子也将这些消息告诉了梁太师。
他是直接去到梁太师府上去与对方说的。
梁太师书房内。
“殿下,您怎么这个时
候来了?万一被人看见……”
“怕什么?”太子打断了梁太师,“京城已经全都掌握在了咱们手中,宫中父皇也已被母后软禁在了乾元宫,对外宣病不上朝,咱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只等西南那边南崑大军完全牵制住了贺家军,咱们就可以正式逼父皇退位了。外祖父,您也太小心了!”
梁太师摇了摇头:“殿下,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是该忍过这最后几日。”随即他话锋一转,“你母后可将宫中形势完全掌握?太后、皇贵妃和二皇子那里都安排了人手?”
太子点了点头:“母后以父皇名义传了口谕,让他们都在自己宫中为父皇抄经祈福,父皇身体未见起色前谁也不许随意离开自己宫中。他们倒也都还听话,都老老实实的在自己宫里抄经呢。至于太后,那老太婆精着呢,还没等我母后想出什么由头不让她动,她就自己先以身体不适的之名闭了宫。算她识相。”
“那就好!殿下,太后娘娘您可不能得罪,未来您的登基大典可还得她出面才能镇住啊。”梁太师道。
“我懂,外祖父,你就别再嘱咐了。快研究研究起事当天咱们该做的事吧。先说荣王,别看他现在病了,当天我是一定要借由头杀了他的。否则我登基后他还是荣王,那咱们大郦就还得有一位异姓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们贺家在西南、在军中的影响还是很大,万一有一天他反了呢?”太子说的是一脸愤恨。
梁太师闻言抚着花白胡须缓缓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