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的唉声叹气了。
这坑爹的炼钢运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等到郑西洲带着大包小包从大杂院回来,姜萱围着他发愁转悠。
“怎么办呀?”
“不能让那个炼铁炉一直霍霍咱们家的小洋楼啊。”
“郑西洲同志,你必须想想办法!”
“急什么?”他不慌不忙,“你等着慢慢看,不到一个星期,那些人自己就能撤了。”
姜萱诧异:“那不会吧?上头都在号召大炼钢铁呢。”
如果没记错,这场风波一直闹腾到十二月还没停呢。
郑西洲不以为然,“你没看见大家都挺累的吗?一天天的不上班,围着炼铁炉团团转,出了铁水有用吗?全都是眼睁睁看着铁水变成铁疙瘩……”
群众也不傻,短时间还能跟着闹,后面总有人能看到弊端和问题。
姜萱听得半懂不懂。
郑西洲不想解释其中的乱糟事儿,抬手拍她脑袋,“去,再找两个毛巾,跟我一块打扫卫生。”
“行吧。”
姜萱憋屈捂住脑门,不情不愿地上了二楼,走进洗手间,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过去。
直到打开多宝阁底下的一个柜门,密密麻麻的大灰团子簇拥蠕动
,姜萱听到了清晰的、吱吱尖叫的声音。
“!”
很快,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楼下正拆着洗衣粉的郑西洲都吓了一跳。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郑西洲抬眼就看见姜萱慌不择路,眼瞅着要在楼梯口跌落,吓得飞一般跑了上去。
然而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姜萱咕噜噜摔了一圈,疼得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呜。”
姜萱下意识抬手要抱抱。
“别动!”郑西洲冷声,挨个摸着姜萱腿骨,“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能动得了吗?”
姜萱摇摇头,一骨碌钻进了他怀里,发着抖,眼泪汪汪道:“有、有老鼠。”
“……身上不疼吗?”他无语。
“疼。”姜萱抱着他大哭。
郑西洲不放心地检查了半天,从楼梯上滚了一圈摔下来,怎么着也得摔个骨折。
万幸姜萱没骨折,头不晕脑袋不疼,只有手心蹭破了皮,膝盖和胳膊肘磕得青青紫紫,目测明天就得有一大片淤青了。
他松口气,这才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姜萱埋进他颈窝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抹眼泪,一边碎碎念叨:“有、有老鼠窝。”
“老鼠就能把你吓成这样?”他难以理解。
“呜。”姜萱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