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紧闭,溶溶暖阳却透过玻璃窗照亮了室内。
身穿如雪白衣,上绣金色龙纹的青年伏在案上,正在认真看书写字。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时宴停下动作,坐直身子,目视门口。
萧寒声与一相貌儒雅的中年人联袂走来。
时宴冲萧寒声微微点头,对中年人矜持客气。
“魏先生?请进,赐座。”
待魏平生进来坐下后,时宴也移步坐到了他的对面。
萧寒声自觉地坐到了时宴身侧。
三人坐定,先是彼此打量了一番。
时宴闻魏平生之名已久,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闻名四国的隐士。
此人年过半百,却相貌儒雅,目光有神,浑似正当壮年之人。
更难得的是,他眼神清亮,气质温和,既有读书人的书卷气,又有无与伦比的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予之信任。
时宴观察魏平生的时候,魏平生也在好奇着这位年轻的皇。
魏平生看着他,惊讶地发现,这位青龙国年轻的新皇,并不如何霸道威严,而是淡漠到红尘不可染,孤高至不似凡世人,一如他传言中的月君名号。
这一瞬间,魏平生只觉心头尘埃尽去,灵宇一清。
他满腹经纶,常读圣贤书,一向信奉鬼神之事,敬而远之,但此时,却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在他脑海中回荡:“此人果真是月君临尘吧。”
时宴:“先生之名,朕闻之久矣,今先生应邀而来,朕心甚喜。”
魏平生笑而不语。
为了请我,你派出了我师兄的关门弟子,还有几百名精锐士兵,这么大的诚意,我怎么能不来?
所以,他虽看好时宴,也来见他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怒气的。
而且,他总要矜持一下,才符合他的身份。>br>
萧寒声坐在一旁,笑眯眯道:“陛下,你可不能有了师叔就把寒声给忘了,怎么说,寒声也是陪您同甘共苦过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魏平生当即怒瞪了他一眼。
这说的什么话?
他有些羞惭,师侄不着调啊。
时宴含笑瞥了萧寒声一眼,对上他亮晶晶的双眸,微点了点头。
他明白萧寒声这是在为魏平生搭台阶下,以免魏平生与他形成僵持。
时宴和声道:“朕与寒声相识于微末,清楚他的性情,先生不必介意。”
魏平生暗自叹息,拱手拜道:“陛下宽宏大量,是寒声……与臣之幸。”
时宴微微一笑,“先生不必多礼。”
这便定下了君臣名分。
魏平生坐直身子,语带感慨,“臣听师侄说了自陛下登基后青龙国的发展,青龙国如今之强大,举目共睹,陛下之能,臣佩服万分。”
他这话,并非虚言。
青龙国这几年的发展任谁都能看得到。
时宴淡淡一笑,并不骄傲,“先生应知,这还不够。”
魏平生抚了抚胡须,似叹似问:“陛下志在天下?”
“是。”时宴手抚佩剑,脊背挺直,语气铿锵有力:“四海一,天下平,此为朕平生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