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郁闷了。
他认真地问:“王爷,我是不是又哪里得罪你了?”
时宴懒散地歪在座椅上,挑眉一笑,“你这是在说本王小气吗?”
“怎么会呢?”萧声寒立时变了脸色,心里腹诽,面上却很有经验地故意对他谄媚笑道:“谁不知王爷您最是心胸开阔,气量宽广了。”
“你说得不错。”时宴认同地点头,“既然你也这样想,那一堆政务也由你处理了。”
萧声寒随着时宴说的朝旁边看了看,默默咽下泪水。
那么厚一摞,用堆形容确实贴切啊,他这得处理到什么时候啊!
他心里懊恼,为自己的屡教不改,明知故犯。
但他不愿意放弃挣扎,“王爷,您看这是不是太多了?”
时宴微笑,不以为意道:“多吗?没事,你能处理完的。”
但是,我得处理到什么时候啊!
萧声寒想说,但他不敢说。
他怕自己再多说几句话,就又多出一堆政务。
这都是从前天真无知的他,用血泪留下的经验。
他心中泪流满面,为了自己飞走的悠闲时光,为了自己接下来需要熬的夜。
他幽怨地望着时宴,期盼他能良心发现,放过可怜的他。
然而,这可能吗?
时宴回了他一个微笑,温柔轻语,“声寒,你怎么这么看我?”
萧声寒立时激灵了一下,不敢让他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脑子一转,正好想到了一件事,面色一正,说:“王爷,您从京城带来的那些士兵,真的不清一清吗?”
其他人不知时宴的野心,他却是知道的,也正是在偶然经过这里时,看到了时宴的能力和野心后,他才会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并辅佐于他。
时宴垂眸,语声淡淡:“不该留下的人,已经不在了。”
虽然他离宫时什么也没有,他带到边城的队伍里还是有他人掺进来的几粒沙子。
不过,在他安定下来后,那几个人很快就没了。
萧声寒放心道:“那就好。”
现在,他们还很弱小,若是被人发现了端倪,就不好收场了。
时宴把玩着茶宠,语气薄凉道:“其实,你不必多担心京城里的那些人。”
萧声寒不太明白,认真听着他说话。
时宴道:“早年,承安帝尚算明君,一心为政,但现在,他想的都是情爱,心里装得都是继后。”
听到这里,萧声寒凝眉。
时宴漫不经心道:“你怕是不知,承安帝一直在想退位于太子,以便与继后离开皇宫这个牢笼,四处游山玩水。”
“我那父皇啊,可是个不爱江水爱美人的痴情人呢。”说到这里,他话语中含着笑意。
萧声寒已是面色阴沉。
他虽追随时宴,也只是认为时宴比太子更优秀,他没想过推翻承安帝,也从未想过如今的帝王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这可是一国之主啊,他这样不把江山放在心上,难道还会关心黎明百姓吗?
“气什么啊。”时宴抬眸,含笑道:“我还没说完呢。”
萧声寒勉强笑了笑,说:“声寒失礼了。”
时宴姿态不变,语气依旧懒散,“收收气,听我继续说完。”
“嗯。”萧声寒的神采还有些蔫蔫的。
时宴:“再说太子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