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眼中,沈云凰的存在十足地碍眼。
他们屡屡派人到她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也一直不死心地向晋安帝上奏阐述公主参政的坏处。
见得多了,沈云凰都懒得为这种事生气烦心了。
她看了看天色,脚步一转,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见晋安帝或回自己的宫殿,她的出了宫。
京郊
白云悠悠,天空湛蓝。
沈云凰直奔这里的一处庭院。
萧萧竹林下,小径蜿蜒,石桌石椅俱全,正可偷得浮生半日闲。
时宴白衣如雪,单手撑脸坐在那里,衣摆逶迤,如流云曳地,如缎黑发披散落肩,白皙侧脸在竹叶间隙中漏下的日光下闪闪发光。
“师兄。”沈云凰望见他,便眼神柔和,眉眼带笑。
时宴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嗯。”
沈云凰无奈一笑,姿态优雅地坐在了他对面。
时宴语调慵懒,语带嫌弃:“怎么又来了?”
“师兄。”沈云凰不依,“我们都半个月没见过面了,好不好?”
“已经半个月了?”时宴认真想了想,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这里,什么事也不用操心,过得闲适惬意,还真没发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嗯。”沈云凰连连点头,想让师兄发现自己的委屈。
时宴放下手,坐好,对她的故作姿态视而不见,“那你来做什么?不忙了?”
沈云凰翻了个白眼,唉声叹气,“忙,怎么不忙啊,父皇恨不得把她所有的经验都塞给我,我哪有一点儿做的不好,他就皱眉黑脸,给我加几倍的工作量,比师兄你那时候给我加课业的时候还过分。”
时宴笑了笑。
沈云凰虽这样说,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她对这样繁重的任务甘之如饴。
“哦,对了,师兄,有件事你知不知道?前吏部尚书许崇和就在前几日被处死了。”沈云凰猛然想到一件事,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犯到师兄手上的?”
她只知道时宴插手舞弊案时利用了此人拿到完整试题,又在其后让他背了泄露试题的黑锅,但两人之间的纠葛她却不清楚。
时宴:“我救过他,而且,那时候你不是在吗?”他皱了皱眉,“你记性不是挺好吗?怎么忘了?”
“……”沈云凰眨了眨眼,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他?有吗?”
“荷花饼。”时宴淡淡提示了她一句。
“荷花饼?我记得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荷花饼好像是师兄你救过的一个人的夫人亲手做的。”想到这,沈云凰恍然,“原来是他啊。”
她惊叹道:“许崇和这几年的变化也太大了,若不是师兄跟我说,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人的。”
当年病弱膏肓的许崇和,与身居高位的许尚书相差甚远,寻常人几乎不会将这样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所以,”沈云凰接着道:“他是想忘恩负义还是恩将仇报了?”
时宴:“还好,只是不想见到我。”
沈云凰哼了一声,没再问了,“那他也算死得其所了。白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他赚了。”
若非没有师兄,许崇和如今早成了白骨,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这么多年的寿命,还有他在这些年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位高权重,以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这都是他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