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过来,眸光锐利。
时宴似无所觉,他悠然坐下,姿态随意。
“许久未见。”对面的人幽幽开口。
时宴语气淡淡:“许尚书似乎不想见我?”
这华服人正是如今的吏部尚书许崇和。
许崇和脸色冷了一下,“你找我有何事?”
时宴笑了一下。
说起来,他还是许崇和的救命恩人呢。
当年,许崇和还不是现在深受皇恩的尚书大人,他得了重病,性命岌岌可危,不仅如此,当时的他还卷进了朝堂暗斗中,有人想将他作为替死鬼给推出去。
这两桩可以致许崇和于死地的麻烦,都是他出手解决。
如果没有他,哪还有眼前这位威风凛凛的尚书大人?
然而,许尚书这态度,却不像是对救命恩人,而是像面对宿怨之敌。
许崇和似是也想起了时宴对他的恩泽,他语气缓和了一些,“当年,你的确帮过我,但这些年,我也没少予你方便。如果,这次你真有什么麻烦,我会帮你解决。但,那些旧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时宴没有跟他多做纠缠,他直接说了要求,“我要一份今年的科考试题。”
他要的,自然是会试试题。
正好,今年便会举办三年一次的会试考试。
“你说什么?”许崇和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他明知周围无人,还是左右张望了一下,再出口时,他声音低下许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宴镇定自若:“此事之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许崇和犹豫了片刻,仍是坚定拒绝,“不可能!这事你别想了。”
“科举,这是多大的事,又有多少人盯着,其中但凡出了点差错,就不知有多少条人命要填进去。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今天只当没听到这话,你也不必再多说。”
时宴又笑了笑。
许崇和若当真意志坚定地要拒绝,就应该立刻起身出门。
而不是继续留在这里,跟他说这些废话。
“不会有人知道的,”时宴说:“就像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许崇和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他不想被当年的恩情束缚。
所以,他一直在抹除当年之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