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熙的礼节,两位新人成婚后的第一日,便该一同去给家中的长辈请安见礼。沈今风在这里没有亲人,而萧望舒的父亲先帝已逝,是以他们唯一的长辈就是永寿宫的太后娘娘。
永寿宫里一早就备好了茶水和糕点,太后娘娘左盼右盼,迟迟盼不到人来。若是寻常的新人,还可以遣人去催,但萧望舒贵为国君,催也不是。
太后娘娘拂了拂茶盏,想起昨日婚宴上沈今风一走,皇儿就心不在焉的样子,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两个年轻人,昨晚洞房估计没少折腾,一时半会儿怕是起不来了。
太后摇了摇头,心里还是替皇儿高兴的。若不是沈今风出现,就照萧望舒那个性子,她还真怕皇帝孤独一生。
“秋璇,把这些茶点给下边的人分了吧。”太后抿了口茶,缓缓道“再去通知长乐宫的人一声,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请皇上今日不用来了,明日一早养足了精神,再过来请安。”
“是,太后娘娘。”大宫女秋璇领命,便去了一趟长乐宫。
长乐宫常年只有一群小太监在侍奉,她找到其中领头的一个说明来意,本意是想让他等到两位主子起了再行告知,哪知道小太监不谙世事,得了消息立刻就跑进去禀报。
一人正在床帐里,就听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寝殿门口响起:“启禀圣上!永寿宫来了位姑姑,说是……”
萧望舒蓦地停了动作,难抑地闷喘了一声伏在沈今风的颈边。沈今风被握在他的手心里,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回过神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笑起来一向好看,笑音也好听,颈窝的线条紧绷漂亮,渗着清亮湿润的汗水。萧望舒蹙起眉,忍不住用力创了一下。
沈今风:“!”
他的笑声瞬间变成了别的什么声音,随即被萧望舒的吻封住,只从喉咙之间溢出了一点。
沈今风抬手去推,过了一会儿,萧望舒才将他放开。萧望舒垂着清冷的眉眼,声音又轻又哑:“……抱歉。”
小太监还在外面,等着替永寿宫向主子传话。沈今风缓了缓,比萧望舒更早地冷静下来。婚期准备的期间他就替长乐宫的这些个小太监登记了名字,但一时半会自己也没记牢,想了想,不确定地向外唤道:“小梳子?”
小太监正经道:“沈少卿,小的名叫柳儿,不叫小梳子。”
“好的,小柳子。”沈今风问“永寿宫来人说了什么?”
柳儿答道:“太后娘娘说,请皇上今日不用过去了,明日一早养足了精神再到永寿宫请安。”
沈今风听完,默了默道:“知道了,你可以忙自己的去了。”
柳儿答得很大声,萧望舒在旁边自然也听见了。
萧望舒是记得请安这件事的。只是长乐宫的喜床本就宽大,床帐掩着层层红纱垂幔,在里面很容易就忘了时间流逝,不分昼夜。等到他发现,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
沈今风见圣上的神色黯了下来,轻声问:“我们现在收拾一下去永寿宫,向太后娘娘赔罪?”
萧望舒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必。”太后既然说了让他们明日一早养足精神再过去,就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而且:“你现在走得动吗。”
沈今风:“……”沈今风:“问得很好,下次不要问了。”
萧望舒伸出手,帮他揉了揉:“朕是不是有些……荒唐了。”
沈今风瞥了一眼。萧望舒从清心寡欲、克己复礼的君子变成现在这样,他功不可没。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萧望舒对他的念头会这么强烈。婚前还算是克制了,成婚以后就跟封印解除似的。
但他觉得问题不大。按照大熙的惯例现在本来就在婚期假内,太后娘娘那边也谅解了,只要没有影响到政务,就不算荒唐。
不过这对于萧望舒以往的德行来说,大约是一种挑战。
沈今风道:“我听小柳子说,长乐宫的宫名是你登基以后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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