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旁边那间屋子,掀开帘子就是,你有事随时叫我。”
旁边是徐宴的书房,里头有一方小榻,偶尔在那边午睡,如今两人要分开住,徐宴早命人收拾妥当了。
不是徐宴狠心,凝宁生的那般妩媚动人,若是二人同榻而眠,他不可能把持到明年此时。
“徐宴,”薛凝宁喊住他,声音中有些委屈。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怎么了?”
“新婚之夜,咱们若是分开住,会不会不太吉利?”
不太吉利?
徐宴微微眯了眼眸。
薛凝宁红着脸解释道:“我们是夫妻嘛,讲究是同床共枕、永结同心,若新婚之夜都不能同床共枕,那往后……”
“我知道了,今晚我不走。”
徐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摸了摸薛凝宁的脸颊,唤丫鬟进来伺候薛凝宁更衣。
换好寝衣,两人躺在了榻上。
这张楠木雕花榻是国公府为他们夫妻俩新添置的,非常宽敞,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徐宴在这方榻歇了十几日,早已习惯了这木香。
此刻他明显闻到了一种与木香不同的味道,一种软绵绵的香味,一种不具备攻击性的香气,不浓郁,甚至很清淡。
但这清淡的香气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潜移默化地钻进他的鼻子,撩得他心猿意马。
他闭上眼睛。
睡着了便好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股香气越来越近。
徐宴睁开眼睛,没有扭头,余光瞥到了一张吹弹可破的脸。
“宁宁,睡了。”徐宴声音平缓,心里却莫名有些焦躁。
薛凝宁盯着他:“今天可是咱们是洞房花烛夜。”
“所以?”
“所以咱们不能像之前那样,就躺着睡。”
她说的之前,自然不是徐宴记忆中的上辈子,而是两人在渭南的初遇。
徐宴重新闭上眼睛,不叫自己去看越凑越近的薛凝宁。
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道:“宁宁,我不是说,等一年咱们再洞房。”
“谁说要跟你洞房了?”薛凝宁支起身子,俯身到徐宴跟前。
香气更浓了。
徐宴愈发心猿意马。
就在此时,薛凝宁俯下身在他的下巴上啄了一口。
她的吻很轻,只是蜻蜓点水。
但这一点点水在徐宴心里漾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睁开眼睛,看向薛凝宁,哑着嗓子问:“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嗯,”薛凝宁很认真的点头,略带狡黠地笑起来,“偷偷告诉你,上次……上次我们俩躲在一起避难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地动时的许多细节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很可怕很可怕,可是跟徐宴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记得很清楚。
她记得他们俩躲在废墟中,夜里下起大雨,两个人缩在一起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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