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叹口气:“我今天给他安排了相亲,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苏小姐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姑娘,留过学,学的是艺术,气质好得很,还会跳舞,就是不知道咱们小时喜不喜欢。”
沈父:“二十八了,过两年就三十了,难不成他还想打一辈子光棍?!”
沈母瞪他:“别胡说,小时只是有主见。”
有主见跟结不结婚冲突吗?
沈父正要开口,玄关处便响起陈妈的招呼声。
“大少爷,你回来了?”
陈妈是沈家的老人了,这么多年,还是习惯叫沈时大少爷,无论谁说也不改。
沈母立刻紧张起来,又期待又屏息的往玄关看,就连沈父也不再翻报纸,虽然没什么动作,但耳朵也竖了起来。
玄关处,男人低沉的嗯了声。
随后,是一道不急不徐的脚步。
一个人影转过转角,率先露出的,是锃亮的皮鞋,修长的双腿,紧接着,是随性的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
沈时刚从宴会离开,一身淡淡的酒气,但在他身上却不显违和。
他看了眼客厅,对翘首以待的沈母道,“妈。”
“回来了?”沈母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怎么闹得这么晚……你今晚没去老凤斋?没去见巧巧吗?”
老凤斋是海市有名的私房菜馆。
老字号了,一天只接待一百桌客人,想吃还得提前半个月预约。
沈母将今天这场相亲安排在那,便是对苏小姐的重视。
“去了。”沈时接过陈妈递来的蜂蜜水,喝了口润润喉。
他有些倦怠的坐到沙发上,漆黑幽邃的凤眸毫无情绪起伏,哪怕听见苏小姐的名字,也没抬一下眼皮,“见了。”
那就是半截走人了。
沈母太了解沈时这副德行,沈时就是个工作狂,和他爸年轻时有得一拼,除了工作,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一点成家的念头都没有。
即便知道,她还是满怀期待的问了句:“你觉得她怎么样?”
沈时可有可无的应:“可以。”
可以什么?
人可以?长相可以?性格可以?还是人品可以?
沈母看见他这副问一句挤一句的模样就来气,当即不客气道:“可以什么,可以结婚吗?”
沈时:“嗯。”
沈母:“不行你还‘可以’什么——什么?!”
沈母罕见的失态,坐都坐不太稳,沈父也是一窒,转头审视的去看沈时,想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天之骄子、顺风顺水的儿子,打大学毕业后每一步路都走的很稳、很正。
不论是自己开公司,还是继承家业,都做到了同龄人里的佼佼者,甚至说,这一代没人比得过他。
唯独在成家这件事上随意了点,沈父与沈母是真心相爱、携手以伴,才走到如今,因此最明白沈时这是什么状态。
……他不觉得婚姻就是负责。
他在把婚姻当儿戏。
是凑合、将就,堵他们的口,定他们的心。
他忍下即将出口的冷笑,气的血压都有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