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开口,字里行间满是淡淡的讥笑味道。
“我不过是在关心你罢了,我也没说错啊,你自己现在不是正在做这种事情吗,怎么?你自己也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嘴巴被黏住了不好意思讲出来?”
从前时岁是一杯温温热热的水,就放在那里,不冷也不烫,永远都干干净净温温柔柔的。
如今这杯水变成一把匕首,尖锐的地方泛着层层寒意,让
人见了不寒而栗。
深知自己是求人办事,即便心中再有情绪,也不能怎么样,于是时媛低下一颗头,咬着唇声音似乎是在唇齿间挤出来一眼。
时媛道,“我都是生活所迫……”
“时媛,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刷新我对你的认识,但是有一件事,你倒是真的从一而终。”
听到时岁这话,时媛将一张脸抬起来。
四目相对间,时岁轻轻一笑,“对于卖身子这件事情,你可真是执着啊。”
当初王玉兰躺在病床上面急需用钱,那时候的时岁为了给母亲治病,当真是打了好几份工,每天没有一分钟是活给自己的。
可当初时岁就算是已经把自己压榨成那个样子了,当初的时媛还有时媛老公也没想过要放过时岁,他们试图吸干时岁的血肉,压榨干时岁的每一滴价值。
最夸张的时候,时岁要去参加面试,却发现连自己一直放在橱柜里好久好久的化妆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姐夫那个禽兽拿走,拿去变卖了。
可是时岁小柜子的钥匙除却时岁自己之外,就只有王玉兰和时媛有,至于是谁给那个禽兽打开的柜子,已然不言而喻。
曾经时岁觉得时媛真的是可怜,被那个禽兽欺负成那个样子,但是如今时岁才觉得时媛真是活该,若非时媛自己也愿意助纣为虐,甚至屡教不改,当初她们一家人的生活就不会那么惨。
把老虎带进家里的人是时媛,在家
里想方设法养着老虎的是时媛,连带着那时候说老虎咬人痛的,也是时媛。
想到这里,时岁不禁带着几分可笑地扯了扯唇,随后时岁开口。
“时媛,你真难评啊。”
此时在时岁面前,无论时岁说什么,时媛都一句话不敢说,甚至气息都不敢重一点。
在时岁这话落下之后,偌大的客厅就变得寂静起来。
忽的,一侧时岁的手机响起来,时岁将手机拿起来,发觉是自己方才定的闹钟。
二十分钟已经到了。
随着闹钟声响起,时岁觉得一阵疲乏感将自己包裹。
随后时岁淡淡开口,“今天能给你的时间已经用完了,你可以走了。”
瞧着面前时岁,时媛带着几分讨好的开口,“那我的事情……”
闻言时岁淡淡笑了笑,“回去等着吧。”
听着眼前人模棱两可的回答,时媛从进门开始囤积到现在的情绪,稍微泄露了。
时媛咬住后牙根,“时岁,咱们一开始是说好的,我告诉你当初的事情,你得把钱给我!”
时媛恶狠狠看着对方,“你在外一向宣称自己有多诚信,如今你不能!”
“呵。”
时岁嗤笑一声,径直将时媛这话打断。
只见时岁一双眸子极不屑看着面前的时媛,仿佛在看待一个笑话。
只见时岁开口。
“时媛,你怎么好意思和我提诚信的呢,你也配说这两个字?”
印象里,时媛似乎从来就没有做到过这两个字。
当初两个人还没决裂,还
是好姐妹的时候,甚至时岁要经常给时媛许诺的事情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