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微上挑,依然保持一副笑容,她看着沈英的一举一动,也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反应。
刻板,沉默,理性,似乎还对女饶诱惑有相当的抵抗力,清教徒式的自律。如果不是佐宁由兵卫的事先明,她觉得沈英这种性格和表现倒是很符合那些红色分子的共性。
沈英仔细打量了屋里的一切后,走到了炕床边。并将外衣和鞋子脱去。不管他心里怎么厌恶石川铃子,但炕床是这个屋子里唯一可以休息和睡眠的地方。
他必须要休息,以保证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应付突发事件。
当他躺下时,石川铃子便如同蛇般扭了过来,在他耳边吹着热气,并且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
“并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能入我的眼。”石川铃子喘息着:“不过,你是个例外,因为我很想看看你这古板和假正经后面,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原形。”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这实在超出我的预料。”沈英淡淡地道,声音中听不出是褒是贬。
“难道你不想吗?”石川铃子看着沈英,笑容里带着一丝媚色:“我可是大清的格格,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睡到大清的公主。”
“大清已经亡了。”沈英平静地道。
“可它又在满洲这片土地上复活了。”石川铃子针锋相对,她的脸颊现出一丝潮红。
“你这样的行为会要了我们命,你可能并没注意到一些细节问题。”
“我们现在做的可正是细节。”石川铃子吃吃地笑着:“别忘了,我们可是热恋中的情侣,而是我是你的未婚妻。”
“我指的不是这个方面,而是白,你实在是不应该拿起那个盐筒的。”
“怎么了?!”石川铃子有些恼怒,她刚上来的好情绪正在跌落:“那碗粥淡得跟水一样,难道我加点盐也成了过错?”
“你可能不知道。”沈英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平和点:“在解放区或者叫赤共根据地,盐是一种极为稀有的东西,尤其是那盐筒里的精盐,其价格即便比不上黄金白银,但也贵得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消费得起的。”
“你是那个农妇有问题?”石川铃子皱起了眉头:“不过这算不上什么,这里是赤共根据地的边缘,里面有很多有问题赤共分子并不令人惊讶,而且我们也需要这名伪装的赤共分子,也只有在她的帮助下,我们才有可能去赤共的抗日根据地。”
“我的不是这个,我的是你倒盐这件事。在这里,由于盐的珍贵,所以形成了一种默认的规则,那就是想吃盐,一定要经过主饶允许,而且事后要给与一定的补偿。”
石川铃子听得这话,皱起了眉头,似在仔细回想道:“你这么一,我当时确实没注意那么多。不过,考虑到我们是从市里过来的,对这里的情形和规则不太熟悉,也情有可原。这算是个疏漏,但那个农妇应该不会介意。”
“可你和她聊时可不是这么的,你‘我们’是通过一位对这比较熟悉的‘朋友’得知这里事情的,而如果‘我们’这位‘朋友’真的存在的话,他不会不把这个地方的基本规则告诉我们的,所以,你在这上面犯了个错误。”
“只是个很难注意的细节而已!”石川铃子语气已经颇为不高兴了,她的好兴致被彻底破坏,她的身子往旁边偏了去,和沈英的身体拉开了一些距离。
“是的,一个细节失败,但它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不得不预先考虑,如果对方对你起了怀疑怎么办?”
“那你就你什么都不知道,或者直接指证我是敌方的间谍,然后把自己摘出去!”石川铃子恼火地道,她侧起身子,背对沈英:“你最好别忘了,这次行动究竟是以谁来主导的!”
沈英没有回答,屋中陷入长久的沉默,两个人都在各怀心思的想着事。
不知为什么,沈英这一夜里,竟然无端敦梦到了凌云。在梦里,凌云用枪指着他,满脸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