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介入的,是一期一振、和狐之助。
自从第一天引导新任审神者之后、就鲜少来到本丸的小狐狸,从门外跑进来,乖巧坐下,卖萌的甩着尾巴。
“您将本丸管理的非常好呢,审神者。”
小狐狸按照稀有刀的数量、以及刀剑们平均的等级,这样得出了结论。
可是,意图缓和氛围的举动,从一开始就失了效。
正在气头上的织田信长甚至没有说话。她也只不过是敛下了眼睛,用那种怒涛一样深深的猩红色,冷酷的瞥了狐之助一眼。
时之政府派出的式神,再一次的,被本不该产生的恐惧所淹没。
它连蓬松的被毛都蔫下来,尾巴坠在地上,蜷缩着,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反而是一期一振,面不改色的走上前去。
“主殿,”穿华丽制式军服的青年,用一种足够温和的嗓音说,“您因何得出了这种结论呢?您应当知道,无论是我们之中的哪一把刀剑,都不会愿意离开您的。”
“是吗。”织田信长冷笑一声。她看上去丝毫没有被安抚到了的意思,不过顺从一期一振祈求的视线,稍微放松了手指,让根本没有抵抗意思的短刀,得以顺畅呼吸。
身披军装上衣的黑发少女,微微一扬下颌,让头顶木瓜纹的军帽向后一滑,露出锋锐的眉眼。
不被额发所遮掩、不因心情好而柔和了神情的时候,这少女沉肃下来的神色,让刀剑们纷纷垂下了头、不敢和她对视。
“你说吧。再说一次。”
织田信长顿了一下,把手指松开。
可是药研藤四郎却抬起手来,他用双手碰触魔王的手腕,轻轻的、不敢用力的,然后正坐跪下来,将信长的手掌放在自己发顶。——一个将性命呈上的姿势。
“我请求您,让我回到过去‘织田信长’的身边,只要一段时间、就好了。”
药研安安静静的说。
“因为有一定想要得到的事物,所以,哪怕是忤逆您的意思,也想要去。假如实在不能接受的话,请将我当作弑主的刀剑处理吧。可是,尽管我是会惹大将厌烦的刀,但请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嫌恶了整个
藤四郎家族啊。”
说着一定会惹主人生气的话,黑发紫瞳的短刀,沉默的闭上了嘴,静等大将的惩罚。
一期一振僵硬的站在旁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用这种措辞、用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话语,是绝对会让别人误会的啊!
在非常罕见的时候,脾气倔强起来,简直如同织田信长一样冷硬又软硬不吃的短刀,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地方、物似主人型不可!
藤四郎家族的长子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不能干预,不能求情,刚才的插话已经是极限,再进一步,恐怕会将主公的怒火燃烧到整个本丸了。
而果不其然的,织田信长被惹恼了。
她怒极反笑,神情在怒火中带上了炽热的艳丽。十五岁的少女舔了舔嘴唇,几乎是第一次的,用一种奇异的视线、打量起了从未让她烦恼过的短刀。
“你就这么想……看到过去时的我吗?”
织田信长说。
就在所有刀剑都以为,她将要说出诸如“刀解”之类威胁的时候,织田信长这样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