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实在是介意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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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终于享受够了他像是团子卡在喉咙里一样难受的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笑眯眯的弯着眼睛、惬意打量着打刀的少女,总算好心放过了他。
“我啊,性别就是‘女’,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她浑不在意的说,一边伸了个懒腰、从坐垫上站了起来。
“如果是在我死之后的时代――怎么也该听说过我的一两个奇闻啊?像是‘穿着女装上街也没人认出来的信长公’啊、‘喜欢并且真的亲身上场跳过幸若舞的信长公’啊、‘以为没来宴会结果穿着女装来了惊艳全场的信长公’啊,――什么的。”少女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知名度,只是烦躁又有点怀念的“哎呀”叹着气:“天天在我耳边啰嗦穿男装啊裹紧抹胸啊行为举止要端正啊,什么的。还有不小心被知道了性别之后、拼命抵抗着就是不愿意屈从投降的那帮混蛋。家老也好、武僧也好,真是聒噪死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女一扬脸、露出了绝对能让人冷汗直冒的灿烂笑容来:
“所以说,不小心手刃家臣、过后又火烧了寺庙,实在不是我的错啊。呐?”
……在、在这种地方,卖什么萌啊?!
而且,难道这就是历史的真相吗!
也太挫败了吧??死掉的人实在很委屈啊?!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被少女极具压迫力的目光逼视着,加州清光只有流着冷汗乖乖点头。
不远处,正在整理着自己出阵武装的压切长谷部,动作顿了一下。
雪白的手套,服帖的套拢在指间。
在听见那句再熟悉不过的话语时,好像整间庭院,都安静了下来。
手刃家臣……火烧寺院。
……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在此之前,尚未成为付丧神的时候,在黑夜里构思着对新主人的自我介绍的时候,完完全全、没有意识过。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旧主人。
不是以黑田家的传世宝刀,这样的身份。
不是以国宝的身份。
而是以“被织田信长抛弃的刀”――这样的身份,来自居!
男人垂下眼睫,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分明都烙印上了魔王的影子。
兜兜转转,数
百年的挣扎与纠结,难道就要这样轻易的放下吗?
阳光从檐角洒下,落在走廊上的小小影子,看起来像一只把自己脑袋往龟壳里藏去的小甲龟。
有人在前方不咸不淡的喊了他的名字。
“压切长谷部――”
数百年的时光倒流。一双不似男性的纤长而带茧的手,握住他的刀柄。因为独处一室而没有刻意压低的嗓音。纯粹的喜悦和欣赏。保养刃身时的细致体贴。向别人炫耀时的趾高气扬。怒气上来、什么也不顾的把茶坊也一并压斩。还有――
为了天下,连同自己佩刀也可以割让下赠的冷酷。
他下意识的回过身,朗声应道:
“……是!”
……
吾主。织田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