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这份上天的恩赐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对方!
顾文渡和楚衡面对面和衣睡着。自从得知对方也知道未来后,他们就不再掩饰着对于敌方的厌恶。
在新婚洞房花烛夜,这一对新人就目前的形势和未来展开了讨论,敞开心扉的二人越聊越深入。
顾文渡压低着嗓音,目光灼灼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她倚靠着他的胸膛,一手攥着他的衣襟,头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甜。
也是,今天已经很累了,是该让她好好休息。顾文渡没有大幅度动弹,只是用另一只手为她盖上了大红喜被,随后他把自己凑了过去,轻轻拥住了那一具娇软的身躯。
那一刻,空落落的心脏终于被什么暖融融的东西所填满。
第二天,顾文渡携着楚衡去敬茶。
萧皇后注视着阶下的楚衡,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现如今穿上华服的楚衡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宫女,她如同清晨带上了滴露水的娇艳花朵,娇媚得把她这朵昨日黄花彻底地比了下去。
明明是个穷乡僻壤出身的下里巴人,却从头到脚都是名品。这些名品出自哪里一眼就可以得知。
看着那一对冒着幸福泡泡,郎俊女俏的璧人,萧皇后恨不得把茶盏丢过去。
不过是一个从宫女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怎么有资格穿上太子的蟒袍!怎么有资格笑得如此灿烂!
果然是烂鱼配烂虾!
尽管心中盛满了不甘和嫉妒,但是萧皇后还是没有完全舍弃理智,顾邵昀可就在一旁看着。那可是她要紧紧抓住的最后翻牌机会,自然不能在他面前出差错。
于是,楚衡受到了极为热情的对待。
在回东宫的路上,顾文渡举起了楚衡的手臂左右打量:“这玉成色太差了,还是摘下罢。”
楚衡却将衣袖放下,冲着面前的殿下眨了眨眼:“若是臣妾戴着这小玩意儿去宣扬一番呢?”
顾文渡想了想,还是将那镯子取下:“不喜欢就别带。”
正当楚衡感动之时,顾文渡又体贴地补充了一句:“等你要去宣扬的时候再戴也不迟!”
楚衡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按照她之前学的话本,就应该是财大气粗的男主把手镯砸碎,送一个更好的。
不过她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怎么在意,而且殿下确实考虑得十分周到。
朝野上下也都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一是因为太子新婚,本来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太子也是和善了不少,二是因为灾情也是得到控制,照此发展下去,西南区域很快就能安定下去。
顾文渡的声望很快如日中天。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对于这次顾文渡在大旱时采取的应对举措给予了肯定的态度,得到了实际好处的百姓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位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认为顾文渡的太子之位已经板上钉钉。
顾文钦出宫本来是想借酒排解这些日子的苦闷,但是他没想到出宫还没有一个时辰,就已经听到了不下五次对于顾文渡的夸赞。
这样的言论让本就因鲜明的对比而苦闷的他更加觉得烦闷。顾文渡婚事已经结束了,而他也即将与上官婉卿成亲。
原本得不到的时候,他觉得那女人好似悬挂天际的明月,争夺心炙热。但当她真正即将落到他的手里,他又厌恶极了这个不能给他助力的女人。
凭什么,顾文渡做什么都能成功,获得一片好评,就连要什么女人也能自己做主,而他却只能什么都听从母亲的安排,用十几年去等待一个所谓的时机!
顾文钦试图用烈酒麻痹自己,却正好撞上了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的齐家兄弟。
齐律楠已经定了亲,正是新任户部尚书的嫡长子。门当户对,齐家兄弟与未来妹夫也互相了解,长辈和小辈们都很满意。现如今正是准备小妹婚事的时候,他们如何能不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