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要以皇后的身份来替换六公主和七公主的主办人身份,不用吹灰之力来换取一天大的好名声。否则就要进行责问,以不敬之罪论处。
顾文渡面上浮现了震惊,直接站起身:“母后何出此言?”
顾文渡这幅表情在别人眼里就是无招可出而着急的表现,萧皇后却只觉得自己眼皮子狠狠跳了起来,不好的预感萦绕于心。
果不其然,这个儿子在下手时分明没有顾忌他与她的“母子”关系,现如今却直接用它约束起了萧皇后:“母后,您可也是小六和小七的母后,他们所做下的功绩难道就不是您的功绩?这可全赖您教导有方。”
萧皇后的脸色都青了,那个六公主和七公主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她根本没怎么管过。能够打听到的就是六公主和七公主和他这个太子哥哥亲近。只要消息放出去,顾文渡的贤名肯定又要涨一波。
那好名声与她能有什么关系?
可是作为皇后,她偏偏又无法说出这样的话。
“哦对了,母后。”顾文渡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与最初一般温顺文雅的表情,“很多重臣的亲眷虽然没有派人前来竞拍,但是也送来了足够的银两。儿臣无以为报,只得勒碑铭刻,这样的好机会儿臣也不愿意让母后您错过。”
“所以母后也不如出些钱?”顾文渡笑得愈发灿烂,“哦对了,五弟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吧。”
这赤裸裸的要钱行为让萧皇后气得咬紧了牙关。顾文渡的这一击直接让她进退两难。她为了儿子,已经把大部分钱交给了顾邵昀,剩下的钱已经不能动了,就算动了,那么些钱也不过是徒增笑话。
而不交钱,放到前朝又是能够掀起一场针对她的风言风语,她连她的嫡长子都不支持,反而去支持她的次子……光是想想,萧皇后就能想到那时候外界的态度,浑身发凉。
顾文渡好似没觉得自己挖了一个多大的坑,只是一如往常般弯下腰,恭敬地向对方告退:“母后,那儿臣,静候佳音。”
刚走几步,顾文渡就听到了里屋传来的瓷器碎裂声,他弯下腰钻入了软轿,轻轻地咳嗽几下后,他露出了一个笑,两个选项都是错,他也就随意萧皇后怎么选择了。
不多时,他就得到了答案,萧皇后连一个铜板的钱也没有拿出来。可能还在想攥着最后一点钱能够逆风翻盘吧。
不过她想要依靠的一切注定是一场空,更何况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此时不收割成果更待何时?
于是很快,京中针对某位上位者的讨论开始越来越多,从小户出身,到凭借太子上位,现如今宠爱幼子,一件件事都让其他嫔妃的家族嗅到了血腥味,逐渐开始撕咬。
顾文渡对这件事没怎么在意。反正大方向有楚衡把控,他最放心不过了。现在更想做的是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幸好这次在他的全程操控下,之后没有什么出现纰漏,在秋收过后,再次充实的粮仓让大燕朝廷再次坚定了信心。
水利工程也是在大量青壮的参与下建设得如火如荼。楚长德看着逐渐显露雄伟身躯的大坝只觉得自己身上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他插着腰巡视着这座由他亲手指挥构建的大坝,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这大坝,保准能让千年后的子孙们还记着咱们!”
而这时,一匹快马策扬鞭奔来:“楚大人,太子殿下来信!”
楚长德一把摘下了额头的草帽,拿惯了铁锹锄头的手有力地攥紧了一旁下属的衣领,双目瞪得滚圆:“今天什么日子了?”
下属一脸莫名其妙地吐出一个日期,做水利工程的人哪里会不清楚日子,日子一个不对那可得多花多少钱呢!
楚长德听着日子只想给自己几巴掌,那大坝再亲能亲过他最亲的妮儿么!
再过些日子,那可就是他妮儿大婚的日子,他还真能忙晕了头!
于是他一把甩飞了手中的草帽,跌跌撞撞地往官衙的方向跑:“收拾东西!马上收拾东西!本官要回京都!本官去把其他事情交接一下!”
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个主角也是为这件事忙碌了许久。
作为太子,顾文渡的婚礼注定无法与普通人的婚礼一般欢声笑语。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要遵从祖宗规矩,不得出错,一旦出错那就是大不吉。
就连那庄重的海誓山盟也少了几分烂漫,变成了冰冷冷的婚礼中的一环。
作为太子,也无多少人有胆子灌醉顾文渡。
因此当顾文渡回到婚房时,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