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江恕给惯坏的吧……
嘻嘻被温凝抱在怀里相当兴奋,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狗通人『性』,温凝知道,它是想自己了。
小姑娘抱着它走到楼下的时候,江恕正在厨房里对着锅碗瓢盆折腾。
温凝一路循着廊道往厨房走,越靠近,香味就越浓。
倒真像他说的,手艺是越发见好。
嘻嘻见到江恕,相当自然地“汪”了几声打招呼,这小半年都是他在养自己,很多时候,江恕惦记温凝又找不到一个能够倾诉的人,他都会带着嘻嘻坐在温凝先前那个一楼卧室的地板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把心事说给嘻嘻听。
也不管嘻嘻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说出来,总觉得舒坦些。
这一人一狗是有革命友谊的。
江恕正炒着小菜,听见身后有动静,回过头瞧了眼,却半点不念当初“日日夜夜陪伴”的情谊,俨然将白眼狼贯彻得淋漓尽致,吃起了嘻嘻的醋来:“抱它干嘛?别抱它。”
“这只是公的。”
温凝:“……”
嘻嘻:“……”我不仅是公的,我还是公公。
江恕到底还算有点儿良心,一边炒着菜,一边说!说:“放它下去,它早上还没吃,刚刚给它换了狗粮,你把它放下,它自己就去了。”
温凝点点头,嘻嘻也相当有眼力劲儿,四脚沾地的瞬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虐狗现场。
温凝盯着嘻嘻离开的背影瞧了很久,久到江恕在那边不停的,有意地清了好几次嗓,温凝才反应过来,这个『乱』吃飞醋的男人正在找存在感。
她抿着唇偷笑,小跑着走到他身后,双手乖巧地圈上他腰间,小脸紧紧贴着他脊背。
“给你表演一个,刚学的,掂勺看过没?”江恕作势要装这个『逼』,“你站远点儿,怕弄到你。”
温凝听话地往壁柜旁挪了几步,拉出安全距离,于是眼睁睁看到江恕装模作样地掂了几下,把青菜掂到了锅外……
到处都是……
温凝:“……”
温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笑音有些脆,扒着壁柜的门,笑得腰都有些软。
江恕偏头无奈地看她一眼,也跟着笑了:“刚学的,有点儿生疏,给点儿面子啊宝贝,笑这么大声……”
江恕这人脸皮厚,尴尬仅维持了几秒,随后便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包围,心里头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种柴米油盐的生活,离婚之后他不知道幻想过多少回,然而那时候幻想只是幻想,回到现实便是一室的寂静落寞,连个人影都没有。
如今终于,她回到了这里,会抱着他,会黏他,会因为一点点只有两人能懂的小事,相视着笑。
江恕自小锦衣玉食,嘴吃刁了,这习惯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每回不论是早餐午餐,阵仗都弄得特别大。
温凝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习惯,往餐桌上扫了一眼,见他一时半会儿还收不了手,用筷子偷尝了几口之后便找嘻嘻玩去了。
御乾湾,这个她离开了小半年的地方,如今她每走到一处,都觉得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可当初的那种小心翼翼和恐惧全然不见了,这里是她的家。!她在嘻嘻狗窝附近找了一遭,没看见狗影,江恕提它准备的狗粮已经被它吃空了,估计这会儿吃饱喝足,不知道跑哪撒野去了。
温凝在一楼找了一圈,又往二楼走,仍旧没找着。
温凝最后停在了二楼和三楼的转角处,隐约听见三楼上面有动静。
曾经她误入过一次,自打那次之后,三楼便成了她心中的小禁区,再也没上去过。
犹豫在三,温凝还是一步步往上走,只是心里的那种滋味和方才在楼下的轻松自由不同,怎么说都有些酸楚。
她还记得,当初婚礼之后不过几天,就被江恕吓得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就是在三楼签的。
还就是在……如今嘻嘻闯进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