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那你能把水木泽也带出来吗?”
水木灼然依旧是摇头。
阵眼已经打开,他根本靠近不了。而且一切都无力回天,不论是泽儿或是身为族长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水木灼然和水木泽不一样,一个喜欢把一切苦痛扛下来自己默默承受,而另一个则有一说一,极少刻意隐藏什么,就像此时面对齐琪的追问依然毫不犹豫地说出残酷的事实——不仅仅是他,谁也救不了泽儿。
“我还能逃到哪儿去?”齐琪说着,低头轻轻抚过剑鞘表面的玄武图腾花纹。
接连死了那么多人,她不想、也无力再逃了……
更何况之前,她还答应过小鬼头不会把他独自丢在这儿。
既然逃与不逃没什么区别了,便陪他一起死吧。
水木泽看着齐琪提着剑鞘向阵眼处一步步艰难地走来,他的身形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齐琪的眸光掠过水木泽苍白的脸庞,最终抬眸望向煌夔,她的声音在灵力与幽冥死气的相互冲击下变得支离破碎:“我愿意做你的祭品……一命换一命,前提是……你必须就此收手。”
“看吧,她自己先放弃了,这就是你耗尽心力换来的结果。有的时候挣扎是为了逆转命运,而更多时候不过是困兽之斗……”煌夔并未给予她任何回应,而是缓缓蹲下-身与水木泽平
视,两双重瞳的目光汇聚在一起,“就如同现在的你们,像蝼蚁一样苟延残喘、不堪一击!于我而言,对付你们就像踩死蚂蚁那样简单。”
“我只求你放过他们……”
越接近阵眼,空气便越是凝滞,到了最后齐琪近乎是爬到了水木泽的脚边,便听见许久不言不语的人蓦然打破了沉默。
“我做你的祭品。”
“水木泽!”
尽管灵力交错、碰撞产生的剧烈轰鸣几乎将齐琪的耳膜震坏,但懂唇语的她还是知道了对方想干什么,欲拽着对方的裤脚阻拦。
只见水木泽忽而一拂衣袖再次将齐琪连人带鞘挥出几丈开外,接着豁然站起身。
无边夜色掩盖了他的表情,不过即便在平常,那人也是极少显露出情绪的。
“我是水木家灵力最强大的人,也是应天国的大祭司,没有谁比我更适合做你的祭品。”
“听起来似乎不错……”煌夔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下巴,“不过水木泽大人真的笃定我要的只是一条命?”
“神剑在手的你当然有足以毁天灭地的能力,但这只是你的筹码,毁掉整个世间于你并没有好处。你想要做的,不过是让我们每个人都亲身体会一次你当时的无助与绝望……”水木泽顿了顿,接着说道,“被夺走亲情时的绝望,母妃被赐死时的绝望……以及被锁在绝翅塔内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是你心中无法挥去的梦魇和阴霾。”
内心最触碰不得的那个点被戳中,煌夔终于失了控:“是!你说的没错,他们一个个难道不该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