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他自己亲自去接吗?
非要缺席女朋友的毕业典礼,也舍不得让其他人代劳?
还是说,在贺之洲心里,她的地位就是比不过一起长大的林茜茜。
苏语轻叹道:“你已经缺席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因为林茜茜。”
她就好像他们感情阶段的补充品,需要时就要及时出现,不需要了,就得安安分分地等在另一边。
贺之洲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连忙继续轻哄道:“阿语,这次是我的错,但是毕业典礼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场合,顶多是同学之间拍拍照,给自己四年大学生涯留个纪念”
“你倒不如说,我的毕业典礼没有你那个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重要,所以不值得来!”苏语嘲讽道,“这么说,我的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阿语!”
贺之洲似乎也有点不耐烦,语气变得开始急躁,“她迷路了,我们就是朋友之间帮个忙,你懂点事儿。”
他话没说完,话筒对面就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绵软无力,像是一块粘牙的麦芽糖,腻到人耳朵都发酸,“之洲哥,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冰袋吗?麻烦你了。”
贺之洲想都没想就答:“好,等我一下。”
他们的对话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般砸下来,砸得苏语头脑发懵。
对待她重视的毕业典礼,顾之洲是敷衍拖延。而对待林茜茜回国接机,哪怕只是需要一个冰袋,他都能做到如此耐心备至。
好一个区别对待。
苏语听见话筒里隐约传来林茜茜娇滴滴的撒娇声,没再听下去,直接将电话挂挂断。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路边的枝头被风压得微弯,银白色的闪电从半空划过,细密的雨点砸向地面,不少同学赶紧掉头就往行政楼里跑。
向晚晴打伞站到旁边,催促苏语赶紧回去躲雨。但她没动,依然站在原地,情绪冷清,平静得有些可怕。
“要下大雨了,我们快去行政楼那里躲躲。”
头顶的伞都要被风吹得飞起,向晚晴连忙拽住苏语的衣角,“贺之洲不来就拉倒,没必要为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人伤心。”
话音刚落,大雨倾泻而下,雨点打在地板上,将苏语的裤脚都打湿了,黑色的学士服垂挂在两侧,雪白的裤袜上也沾染上零星的泥沫。
苏语连忙接过向晚晴手中的伞,踏过地上细小的鹅卵石,终于到达行政楼。
身后的雨霎时变大,雨雾蒙蒙之间,整个天地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困住,压抑得密不透风。
向晚晴将手上雨伞上的雨珠抖落,嘴里气愤地骂着贺之洲:“这男人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结果说鸽就鸽,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女朋友放在心上啊。”
苏语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声线平静无波,仿佛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贺之洲去机场接林茜茜了。”
手中的伞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什么!怎么又是林茜茜!不是,贺之洲他是瞎吗?看不出那个女的是绿茶?”向晚晴气得将伞扔在地上,“他好几次都是因为这个姓林的鸽你了!”
苏语嘲讽地挤出一丝笑,“是啊,连你也觉得是&039;好几次&039;了。”
她曾经多次告诉过贺之洲,自己介意他跟林茜茜的关系,希望他们能够保持距离。但是落在他的耳中,倒变成了她又在胡乱吃醋。
爱情的“排他性”成为一个摆设。
更多的是第三者的多次纠缠,以及另一方毫无边界感的纵容。
这段感情给她带来的不是甜蜜,更多的是让她学会了清醒。
“晚晴——”
苏语轻声叹道。
“我想跟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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