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九年整个六、七月里面,各国使节中,要赶时间回国的使节们纷纷离开;不赶时间的使节们,则是在大清好好玩一玩,都玩到江南去了,估计要明年才离开。
皇上对佟佳家动手,非常低调的行动,加上舆论小报还沉浸在各国使节们的趣事儿上面,可算是在没有人关注的情况下进行完毕。
当然,这个没有人关注指的是广泛关注,四九城,乃至整个大清官场,对于这么一场小地震,那真是感受深刻。
纳兰家、赫舍里家、佟佳家,天了噜,他们的皇上果然是他们的皇上。皇上对外戚们一出手干脆利索,毫不手软,绝对不拖泥带水。
外戚,外戚,做外戚,运气好,可以省去家族里几辈子人的流血丢命艰苦奋斗,可终究是一朝梦醒一场空。
他们的先皇和皇上,没有和先朝一样为了避免外戚专权特意选家世特低特低的民女进宫,却也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外戚专权”的可能性。
各人叹气各人害怕各人夹紧尾巴积极做人的情况下,虽然都对这三家曾经莫大羡慕变成同情,可也都小有感触。
可这样子才正常不是?皇亲、国戚、后宫、宦官,四大王朝隐患,大清国基本都没有。
皇上也颇有感叹地说:“这样就很好。国家发展强大是根本,但权力之术也是必须。”
其他皇子们刚刚都一脸焉巴巴地退下去,这里就他们父子两个,保康特大方地拆他汗阿玛的台。
“人人都知道,可人人都喜欢说‘权力之术是根本’。”
皇上轻轻瞪熊儿子一眼,端起来自己的心爱的“广殿轻发香,高台远吹吟”七月花神杯,特享受地一口心爱的碧螺春,特平常的语气。
“所以汗阿玛就奇怪,汗阿玛怎么有你这么不正常的熊儿子?明明汗阿玛当年教导你的时候,挺机灵的小娃娃,越长越耿介不讨喜。”
保康:“……”
保康今儿一身月白色一滚圆葛丝长袍,外面没有小马褂,里面也没有长裤,腰上腰带也没有,一双同色的步履,特清爽舒坦的打扮,朝竹制躺椅上一趟,懒懒散散的,特清闲慵懒的小样儿。
语气也是懒懒的,听着就让人觉得手痒痒的那种。
“这说明保康在真理的道路上茁壮成长。”
皇上:“……”
瞧瞧这叛逆少年的熊样儿,搭配那浑身上下十七八岁的长相气质,皇上的眼角余光瞄到,不由地嘴角一抽。
“真理需要时间的检验。金钱、名誉、地位、子嗣、美色……这才是看得见摸得着,明白?”
保康特真诚地回答他汗阿玛的“关心”:“汗阿玛莫担心,保康一定可以看到时间的检验结果。”
亲亲汗阿玛冷哼一声:“汗阿玛非常担心。汗阿玛就一个大俗人,不追求真理。”
“保康明白,汗阿玛莫着急。金钱、名誉、地位、子嗣、美色……汗阿玛都享受完了,我们去寻找下一个刺激——出海冒险。”保康“麻利”地表示,自己特“孝顺”。
假山流水之间一阵小风吹来,对面的小池塘里荷香飘飘,眼前的几簇兰花悄然盛开,保康心情特好地微笑出来。
皇上:“……”
美得“天经地义”的美男子端得一派纯然自在,和风景融为一体的一副和谐画面里,皇上硬是透过熊儿子的外表看到那“熊熊”的特质,皇上真不明白外头人光看熊儿子一张脸天天喊“明朗少年郎”的境界。
“汗阿玛年龄大了,安全第一,健康第一。”皇上语气凉凉,郑重表示他老人家的好奇心并不大,他并不想去体验什么生死存亡之极的大刺激。
保康特“善解人意”地安慰他汗阿玛。
“保康的计划是,我们从太平洋出发,去夏威夷岛屿看看,去美洲看看,保康去帮忙腓力五世打捞沉船,有了金银我们就开挖巴拿马运河,接着我们去南极,去大西洋,去欧洲转转,去北极看看。”
“回来再去印度洋、去波斯湾逛逛,去南海海域看看……这么两圈儿转下来,我们是东西方向,南北方向,全面游玩地球。”
皇上:“……”
重重咳嗽两声:“汗阿玛一回来,就能看到那什么‘飞机’?”
“‘飞机’刚刚开始研究,研究人员不够,进展缓慢,不过保康相信,汗阿玛一定能看到大清一统日本。”
“……”
保康:“……”
保康通过他汗阿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领悟到他汗阿玛的灵魂语言:大清一统日本,也是事儿?汗阿玛一点儿也不稀奇大清一统日本。
好吧,确实不是大事儿。保康“麻利”地换一个话题,“朝鲜半岛那边,汗阿玛要继续移民吗?那边……保康听说因为这次移民,之前一心要联合反清势力反清的朝鲜北党又开始活动了。”
皇上再抿一口茶,一副不大开心的“矜持”模样。
“之前大清和朝鲜一带的边界线没正式划下来,一直就是三汲泡一带,这次顺便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