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脸去看江絮清,蹙了蹙眉,怎么三年没见,她反而沉默了不少。
江濯轻咳一声,“慕慕,你要去么?”
江絮清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哥哥,你去了要早点回,莫要饮酒。”
说罢,她便提着裙子便奔下马车,往江府进去了。
裴扶墨当即也要下车跟过去,还是江濯及时拉住他,“别管她了。”
裴扶墨坐回了原位,脸色微凝,半晌后问道:“慕慕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江濯道:“还不是老样子。”
裴扶墨紧抿着唇,总觉得他和江慕慕之间好似有了些隔阂。
江濯意味深长道:“怀徵,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或许你回来的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暂时不知如何面对你。”
裴扶墨屈指按了按眉心,他始终弄不明白江慕慕究竟在想什么,“罢了,我先回侯府。”
江絮清闷头奔回了鸣秋院,没多久安夏也回来了。
“安夏,你去哪儿了?”
从裴小九钻上马车后,安夏就跑了下去,便不知去向了。
安夏喘气道:“姑娘,奴婢可太惨了,那周严按着我不准我上去,我只好被他带着兜圈子,最后是裴世子来了,周严才放我离开。”
安夏便接着将自己在雅澜楼被周严强行制止,不准将裴世子回京的消息告诉她这件事都说了出来。
江絮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所以裴小九果真是特意隐瞒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回来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一点都不考虑这三年她有多想他的心情,回京了还要特地逗她一回。
“姑娘,裴世子看来是特地想给你个惊喜呢。”安夏仔细捋了下,说道。
江絮清冷哼道:“哼,惊喜?恐怕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罢了。”
“这个……”安夏不敢接话,便挠了挠自己的头。
裴扶墨回京的事很快传遍了长安,他回侯府见了自己的母亲云氏后,便被晋安帝召进了皇宫。
此番回京,他是带着北地捷报一同回来。
晋朝与戎狄交战两年,总算在三个月前大获全胜,此次大战中当属裴扶墨立下了头等功,晋安帝得知后龙颜大悦。
不少人都心知,裴世子这次回来,恐怕要比从前还更要抢手了。
三日后早朝,晋安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重奖赏了裴扶墨,并亲赐他左军少都督一职。
此消息一传出,登时引起京中动荡。
裴世子即便战功赫赫,但到底年仅十九,过于年轻了些,而他刚回京晋安帝便委以如此高位,实在是荒唐。
但亦有人认为这是裴扶墨应得的,裴家世代武将,为护晋朝安危无数次在前线奋勇杀敌,而裴世子更是在战场上实实在在多次击退过敌国将领,完败敌方,夸句少年英才不为过,如今所得更是当之无愧。
裴扶墨才回京,等待他亲自处理的事宜实在太多,等他将那些事都妥善处理好时,已经是十日后了。
这十天,他除了回京当日在街上拦下了江絮清的马车之外,便再也没有机会见过她了。
而她竟也没打算亲自来侯府找他?这件事让裴扶墨心情不虞了许久。
还是周严好心说道:“世子,您回来后实在忙的不行,连夫人这十天都见不到您的人,您让江姑娘上哪去寻您啊?”
裴扶墨心里不舒服,没听进去,沐浴后便换了身衣袍直接去了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