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你父亲都是他人口中的清流文臣,那般德高望重,实际上还不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背地里竟说我如何都比不上裴怀徵!”
前世他使用手段娶了江絮清后,便是一次夜里去江府时,意外听到宋初岐与江义承的交谈,那晚二人似乎饮了不少酒。
江义承喝多了便胡乱说起混话:“早知道啊,我就该早点让我闺女和镇北侯府把亲事定了……”
宋初岐问:“你的闺女不是嫁给了镇北侯府的公子?”
江义承遗憾道:“实际上,我和她母亲最想要她嫁给的是裴世子,那二人自小便是青梅竹马,本该可以顺利结为夫妻,谁知我那女儿l竟……”
“原来如此,不过比起裴世子,那寻回来的裴大公子的确差了许多,这的确是可惜啊可惜。”
当时他听了那翻话,又怎能不恨?
江絮清瞳仁轻颤,怔怔地缓了许久,才难以置信地问:“所以……杀了首辅大人的是你?你再嫁祸给了我父亲?”
裴幽阴恻恻地笑:“没错。”
他们都罪该万死!尤其江义承,每日夸赞他多么优秀,可真正最欣赏的人还不是那裴怀徵?
“你好狠毒!”江絮清流着泪骂道:“我父亲那样提携你,对你那般看重,你竟这般陷害他!!”
前世父亲因醉酒后卷入了谋杀首辅大人的案子,便是因此江府才一落千丈,后来是裴扶墨想尽办法帮父亲洗刷了冤屈,但最后查到的凶手只是只能记恨首辅大人许久的文臣。
她当时并未多想,只一心为父亲洗刷冤屈而感到高兴。
现在回想过来,那文臣恐怕也是裴幽故意推出来的替死鬼!倘若裴扶墨再紧揪着不放把这案子查下去的话,定能抓到真正的真凶。
“他既那般对我好,为何会想把你嫁给裴怀徵?”为何在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之后,时时露出那样遗憾的神情。
江絮清深吸一口气,“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心已经扭曲到分别不清所有
了。
她多番冷脸的态度,裴幽怒意涌上头后,反而还渐渐平静了起来,说道:“方才我收到信号了,三皇子失败。”
“既然如此,你还不赶紧逃跑?”她冷笑。
裴幽啧啧地摇头:“逃?你还在这,我能逃到哪去?”
他站起来出门,紧接着慢悠悠地举了一把火把进来,那火把在江絮清面前停下,照亮她水光盈盈的杏眸。
“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置我于死地的?”
他将那火把一点一点的将整间屋子点燃,不过片刻,整间屋子犹如火海,浓烟缭绕。
江絮清呼吸急促,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在四处点火,“你……”
直到整间屋子彻底烧了起来,他笑意森然地道:“慕慕,我们一起死,好不好?就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得不到的人,宁愿毁了,也不会让裴怀徵得到。
江絮清身子不住的颤抖,望着火光燃起的屋子,痛声骂道:“疯子!”
裴幽心情平静地落坐,看着屋子内的火越烧越猛,淡淡道:“即便他发现了这处的浓烟,等赶过来时也迟了。”
等裴扶墨过来,也只能看到一具已然烧焦的尸身。
半个时辰前,周严派人在长安城四处搜寻,仍旧查不到任何眉目。
裴扶墨几乎将裴幽能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可江絮清就像是忽然从长安人间蒸发了般,寻不到半点踪迹。
“世子,您……”周严见裴扶墨情绪不对,试图安抚。
裴扶墨站在那处,面容虽平静,但半垂的眼眸分明正慌乱不安。
那种他抓不住的感觉愈发的强烈,好似有什么即将脱离了他。
他忽地一把取过桌上的马鞭,沉声道:“还有个地方,我去找。”
那大抵是最后唯一的机会了。
他说完几步跨了出去,很快便不见踪影,就连周严想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