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扬唇了,缓缓抬慈爱的双目,“那皇儿同父皇说一说,你觉得自己跟哪个姑娘匹配?”
李谦一直低着头,本本地答:“儿臣暂时没想法,至于娶妻一事,可以缓上一缓。”
“还缓?怀徵都成亲多久了,你这个做表哥的,看到家婚姻幸福美满,难不曾艳羡?”
李谦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晋安帝继续调侃:“还是说,皇儿心早有了意?那姑娘是不能嫁进东宫?这样,你告诉父皇那是谁,让父皇瞧瞧,看看能不能破例允了。”
李谦心里猛然一咯噔,他确信李善的事父皇绝对不知情,但是他跟佳月公主的事,不确定父皇有没有从别的渠知晓一些。
父皇会这样问,究竟是不是在试探他。
“儿臣并无意,儿臣只是暂时不愿成婚,不是永远都不成婚,目前儿臣一心只想在朝政上做出一番成绩给父皇看。”
晋安帝朗声:“皇儿,你果然还是将朕的话听进去了,女迟早都会有的,目前你最重的还是与朕一同将这大晋江山维护好,做出成绩这事可不能总是嘴上说说,你得拿出真本事出来,否则父皇这脸挂不住啊。”
李谦乖顺地:“是!儿臣定当不负父皇的寄望。”
李谦从养心殿退出来后,正好迎撞上了沈贵妃。
宫檐下的灯光迎风摇曳,貌美的女子一身华丽的宫裙正款款行来。
有瞬间,李谦都诧异了会儿,直到沈贵妃逐步靠近,唤了声“太子殿下”后,他看清了她的容。
这才恍然神。
她的神韵实在太像梅贵妃了。
难怪都发生那样的丑闻,即便二皇子并未真的下手成功,但作为后宫妃子与皇子牵扯不清,皇帝碍于颜会彻底冷落后妃才对,重则很有可能送入了冷宫。
可即便如此,晋安帝对沈贵妃还是宠爱有加。
这次父皇能动怒如此,究竟是为了沈贵妃还是那个女,恐怕,只有父皇才是最清楚的。
界不知情的
都认为梅贵妃的宠爱只是一时,薨了后没几年便被晋安帝遗忘,可真正知情的才清楚,晋安帝从未放下过梅贵妃。
这是他千方百计得到的女,怎能轻易忘怀。
沈贵妃问候过后,便进入了养心殿。
李谦站在养心殿的廊下,望着殿内晋安帝坐着的方向,讽刺地了声。
薄情又深情的帝王,有多可。
李谦从皇宫出来后,便去往了琼羽园看望李善。
李善早在玉嬷嬷的服侍下入睡了,这时候进去担心会吵醒他,李谦便放下了这心思。
约莫亥时,寂静的庭院只闻虫鸣声响。
裴扶墨应邀前来,进屋后,高大的身影倒映在墙壁,神色有明显的不悦。
“夜深了,殿下唤来做什么?”
听出他不满的语气,李谦了声,招招手让裴扶墨坐下,便好声好气地给他斟酒。
“陪喝几杯。”
裴扶墨不耐烦,“几杯,还得早些去。”
李谦皱眉:“慕慕这一刻都离不开你了?”
裴扶墨慢条斯理地执杯盏便仰脖饮下,垂眸讽:“是离不开她。”
方才他临出门前,虽说她一个字都没说,但那明显放松下去的情绪,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李谦啧啧一声,摇头:“你会不会做的太过了?哪个正常能忍受得了你这样。白天跟着你一去上值,夜里还是跟你在一,每天除了看你便是看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
裴扶墨轻晃杯盏,“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