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的是夜班机票,转机到上海,早上再坐国际班去她要去的目的地。
大概是要走了,她的话比之前要温和一些。
“婚纱很好看。”言辞说,“不过不适合我。”
“嗯。”他轻描淡写,“你适合更漂亮的。”
她抬头看他。
男人专心致志地开车。
车厢里的音乐是古典轻音乐。
放得人直生睡意。
在这样的夜,又无法选择安眠。
窗外,是黑得无边无际的夜,点缀着少许灯火。
到了机场。
言辞下车。
托着行李箱,往前走几步,然后回头。
“有没有想说的。”她问。
问这句话的人,反而是因为自己有想说的。
又不知从何说起。
时参倚着车,一如很久以前接她放学时的模样,倦怠散漫,声音沙哑:“昭昭。”
顿了顿,他又说:“一路平安。”
言辞拖着行李箱的手逐渐僵硬。
脚步也是。
她的眸光里,倒映着男人温雅淡笑的英俊面庞。
他没老,她也一样。
在彼此心里,一切如故。
这个夜,就像刚开始两人见面的那次,静谧,安详,又丧得过分。
言辞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风很大。
似乎要把心吹出一个窟窿来。
隐隐作疼。
昭昭,一路平安。
他竟然没有忘记。
他还记得的。
从一开始就记得,知道他最先叫她的名字是昭昭。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在洞察她所有心机,知悉她伪善面孔,继续一如既往,热烈又压抑地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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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飞机如期飞往上海。
只不过飞行名单中,有一个乘客缺席。
言辞原路返回,一步一步,走向还在夜色中等她的人。
只要她回头,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