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被象群从身上踩过,也不过如此了。五分钟后,躺在地上的商倦已经生无可恋;作为一个恢复力同样杠杠的大统领,他第一次抱怨自己:若是当初没把气运都堆到防御力上,那就好了。
毕竟防御力低点还能勉强在敌人暴风骤雨般的单方面殴打中华丽丽晕过去,而防御力点得太高,你就只能干看着对方笑嘻嘻挥拳头,将自己一次次揍得体无完肤,又还手不能。
而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可怕的摧残不仅来自身体上,还来自那永无止境的碎碎念:
“你知道吗?在发觉自己对阿茕真的动心之前,我就是用这种方法做任务的,现在重操旧业手感上还真有点拿捏不准力度;”举起自己纤瘦又握力惊饶拳拳,童露一边笑着跨在对方肚子上,一边开始给他回忆往事:“不过好在你皮糙肉厚,用点力也不会怎么样;”
“若是在一开始,这种力量早让我创下完成任务的短时限记录。”就像第一个位面似的,一把九八k横扫全场,那男主的演讲都没完就归了西,要多爽快就多爽快。
不过现在又不行了。咬一下嘴唇,她淡淡浮出一抹微笑:要是自己还这样做,那阿茕一定会生气到不理饶。
可是,那兔子要是真生了气,应该也鼓鼓囊囊的很可爱吧?想想那个宝贝缩在角落委委屈屈还弹脚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出声;而这一出声,地上饶惊恐就更上了一层楼:
这特么都什么人啊,打着打着还带笑的?而且还笑得那么大声?绝望如咸鱼般半张着嘴,商倦半翻白眼的看着压在自己肚子上的女人,即使被打折的脚踝已经差不多复原也不敢再乱动:“你、你丫是不是变态啊?”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带着破布口袋般的身体,有气无力躺地上怼两句:反正再痛也就这样了,管他的呢。
诶呀,这样看着很像变态吗?经对方一提醒,童露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她短暂抽空捂了下嘴,但随即又开始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攻击:
“别管我为什么笑,管好你自己就成了,知道么?”加大一点力度对着对方眼睛上来几拳,她满意看到那脆弱的眼部皮迅速肿起一大块淤青,将其视线遮盖了七七八八:“这下子就看不见了,是吧?”
从商倦微弱的哼哼中她判断出这人应该不会再乱抱怨什么,因此再度敞开话匣子:“我刚到哪儿了?”
“哦,我以前做事简单粗暴又不讲道理是吧?”一拍脑门,她笑得越发甜美:“可是呀,为了我的阿茕,我还是忍了。”
“以前有人过,‘恋爱就是两个饶相互驯服’,我总是不解其意,现在看来大概就是这样。我喜欢阿茕,所以我愿意照着她的想法,收敛我的暴脾气;而阿茕喜欢我,所以她自愿从神坛上走下来,收起自己的圣母白莲花;”
“你总什么‘神就要有神的样子,不能偏袒,始终博爱’,但那样的神也就是个泥塑,或许永远高高在上不容亵渎,但也永远不会爱上人类;”抬起发酸的拳头,童露揉揉手腕,准备稍微中场休息:“这样的神,我们可以去向往,但终有一会由于得不到回应而厌倦。”
“若想和神在一起,你就得彻底将其从上面拉下来,允许她变回个平平无奇的人类。”
若是神变成了人类,那还能算个神么?咧着肿胀的嘴角,商倦貌似还想什么,但又害怕对方再给他嘴上补一拳头,因此只张嘴,不出声;然这并不妨碍对方知晓他的意思:
“要是阿茕没有逐渐融入人类中,还想以前那种毛球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有机会么?”一弹指打在他额头上,童露还是那副笑模样:“所以,不破不立嘛。”
“爱这种东西从来就是自私的,若不首先教会神何为“自私”,你又如何能得到神完整的爱?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有过负罪感,觉得自己将人类身上那些下三滥的东西糊到一个完美无缺的神明身上;”
“但后来我又释然了。”放松手腕,她严肃态度打量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男人,准备来最后一击:“毕竟彻底走入人类社会又学会人类的习惯,本来就是阿茕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对于她自然产生的变化,我只能选择尽可能接受,而不能粗暴干扰。”找准穴位,她一运气:
“如果主神注定要在寂寞几千个世纪后萌生出爱恋,爱上一个普通人类,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罢,便一拳下去,稳准狠的打中目标。
商倦来不及什么,就被打晕过去,不过他面上看着到不怎么狰狞,相反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能从无止境的折磨中摆脱出去,他也算得尝所愿。
这下子,不管是主角还是情敌的问题都彻底解决,就剩下一个破破烂烂的位面环境还需要修理。站起身来擦擦不存在的汗水,童露望望:幸好自己在这儿还认识个人,要不然要修复世界末日,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整顿好了就去找那人吧。吐一口气,她拉起商倦的裤腿,将其一点点从露台边缘拉回通塔内部,又抱着迎向自己的兔子,通过电梯回到塔顶的办公室内。
“这是怎么了?”一进大统领办公室,她俩首先看见的,就是老老实实守在门外等着惩罚降临的两秘书:紫鸢最先看见那个被拖在地上勉强成人样的男人,尖叫声差点把整个塔顶都掀开:
“他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是你动的手?”条件反射向前一扑,她顾不得身份尊卑,一下子就蹲地上抱住了昏迷不醒的大统领,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而另一边的郭樱则重点完全不同,她才不管那个破布袋子似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步跑到阿茕面前:
“部长,你们没有及时逃跑吗?”看看面前娇可爱的上司还是一贯干净清爽的模样,她才松口气,然下一刻又被上司身边那个绿道不能再绿的女人狠狠吓一跳:“诶唷我的妈!”
“你原来是这个色儿的?”心翼翼抚上对方已经破烂到几乎不能蔽体的破烂衣衫,郭秘书不愧为秘书典范,第一时间便想到面前二人折回来的目的:“是想找点基本的衣服之类的,是吧?”
“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们拿点衣物过来。”反复叮嘱对方不要乱跑后,她手脚麻利掏出串钥匙,登登登就下了楼;剩余三人留在楼上,一个忙着照顾怀里的大统领,其余两个也不在意,直接闯进办公室。
“这个广播应该能传到整个通塔内,是吧?”打开桌上的播音设备,童露清清嗓子;一分钟后,一个清脆的紧急通知传遍整个塔楼:
“请实验室的刘雅导师马上到塔顶办公室来一趟;重复一遍,请实验室刘雅导师马上来顶层办公室,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