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拍手,“好啊!”她愣了下,想到件事:“可是贾逸林刚刚得罪秦瑄煌,你确定要上那个风口浪尖吗?”
余心月笑:“蹭热点嘛。”
联系上贾逸林的时候,对方明显有些惊喜。
“其实我也早想来找你,《生活》第一期和最后一期的封面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比较有纪念意义,虽然它不是什么成功的杂志,但是我和朋友年轻时一起创办的,对我有重要意义。只是……”
贾逸林苦笑,迟疑着说出实情:“我付不起太高的钱。”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闷头就说:“我给钱”的青年了。上次他搜过某流量小花拍杂志要的薪酬,七位数,那对他而言是个天文数字。
贾逸林沉沉叹口气。在业内积累的声望,是因为他几次出生入死去危险地区采访报道积攒的,说真的,别说七位数了,现在要他一下子凑齐五位数,他还得到处借钱。
“那我只好多要几本杂志抵工资啦。”余心月回道:“给我两本当纪念吧。”
贾逸林愣了愣,隔几分钟笑了:“别说两本,全部送给你都行,反正没人买。”
结果超出他的预料,《生活》最后一期杂志出来后,被某个粉丝把第一期和最后一期的摆在一起,拍了张照片发博上,然后微博就疯狂了。
贾逸林是个完美主义者,力求还原当年照片上的景色。
夏半岛上的小店早就关门,他只好把钱都花在还原背景上——依旧是日式的小店,绚烂的花火,憨态可掬的招财猫,年轻女人站在灯火下,扬起手,既像挥手,又像告别。
一行小字印在标题下——
感谢我们一起走过的十年。
这句话无疑让人有点伤感。
时代飞快发展,很多旧的东西迅速被淘汰。街头再看不见轰爆米花的老爷爷,父母订的儿童杂志悄无声息地停止发印,十年潜移默化改变很多事物,突然回首,即为祖国的发展变化自豪,又忍不住几分黯然伤神,为过去曾经逝去、不会再回来的美好。
微博有个大v转发这两张图,并且配字:“我怀念的不是那年聒噪蝉鸣与穿过长廊的风,不是晒得烫脚的水泥路和老人卖爆米花的吆喝声,不是写满方程式的黑板和空气里弥漫的灰尘。而是你在穿廊的风中朝我跑来,并肩跑过晒得烫脚的水泥路,一人拿一捧爆米花,在午后十三点的教室里昏昏欲睡。我脸红不是因为聒噪的蝉鸣,而是那天太阳不忠,出卖2000年夏末的心动。”
大抵是这段话太戳人,或者是余心月粉丝很给面子,最后一期杂志很快就卖断货,连向雪都嗷嗷叫让余心月帮她多弄两本,拿着收藏。
余心月和贾逸林再次在咖啡馆里相见。
“你准备补印吗?”
贾逸林摇摇头:“就这样吧,反正没多久他们会再忘记,现在也算完美的结束了。”他看着余心月,很认真地说:“谢谢你。”
余心月微笑:“这是我的荣幸。”
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四本杂志,两本是新印的,两本是旧的,第一期的杂志。“我想如果你留着纪念,把这两本放在一起收藏会比较好。”
余心月唇角不禁往上翘,心想,可以和姐姐一人一份啦。
“你和光云……关系很好吗?”贾逸林突然开口问道。
余心月搅着咖啡,“怎么啦?”
贾逸林笑笑:“没什么。”
余心月托着腮,也露出微笑。
上辈子,也是在这个节点,贾逸林爆出秦瑄煌的很多黑料。
不过当年的情况有些许不同,秦卿嫁给计傅失去继承光云的机会,秦瑄煌早已经成为光云的主事人。
那种情况下,还敢和光云对着干,可见这位媒体人是有怎样的勇气。
余心月一直都很敬佩这样的人。
她想想,说:“我在光云是有个很重要的人,但我想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是同一阵线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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