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攸此时协助你,袁公就可以当成攸戴罪立功赦免攸?!”
“主公乃是四世三公,自是会言而有信。”边说着,沮授边端起一旁的茗茶饮了一小口,而后继续说道:“子远兄和张将军只需要,将一些曹操的二儿子曹丕要杀兄夺权的言论扩散到军中,将曹营军心扰乱。待主公大军将曹军一举剿灭之时,定将让两位名列显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好好!那我许子远自然是会祝吾主一臂之力,剿灭曹贼的!”话虽这样说,但许攸内心却还是暗暗打着自己的算盘。即使你沮授布下如此完全的计划,依袁绍的性格怕也是会因为你擅离军营而治你的罪。到时候只要我买通了张文远和其余些人,再做出些是为了深入地方内部才诈降的样子,就能拿到这计谋的首功了!
而沮授则是没瞧见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许攸脸上轻微的变化,见许攸答应了,便站起了身继续说道:“既然子远兄答应了,那防止曹军有人起疑,授也就不久留了。愿大军破敌之日,能在庆功宴上,为两位邀酒祝功!”
“谢先生吉言,先生慢走。”
目送着沮授走出营帐,许攸和张辽对视几秒,而后不由得都相互冷笑了起来:
“张将军,攸本就是袁公帐下,如今想回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曹公待张将军恩重如山,张将军又为何会在此时弃之而去呢?”
“鸟择良木而栖,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懂的。”说到这,张辽微眯了眯眼,声音也沉了下来:“再加上,对在下有知遇之恩的人是温侯,而并非曹操啊。”
“如此说来……那么攸和张将军……”
“定将合作愉快”
主营,曹丕坐在帷幕后,脸上不见阴晴的听着士兵汇报的军营中流传着他要杀曹昂夺权的事情。
“能查出来么,究竟谁是源头?”
“回禀公子……这……军营中大家都在说,实在是查不出来……”
“……罢了,你退下吧。”
“是,是”
眼瞧着那唯恐多待一秒就会被杀人灭口的士兵飞也似的跑出去,曹丕转过头,看向一旁假寐的贾诩,沉声道:“接下来,先生以
为丕该怎么做?”
半响,待曹丕以为贾诩不会再说话时,却看到他轻启双唇,缓缓道:“诩一会会带大约五千人马日夜兼程前去大公子那里。至于这营中,就有劳二公子了。”
轻微的皱下眉,曹丕还是听懂了贾诩话中的意思。暗暗叹了口气,他开口道“丕明白了,祝先生成功。”
“自然是会成功的。”说到这里,贾诩不由得挑起抹微笑:“今夜,是将这官渡之战,结束之时了。”
此时,夜深,月暗,风起,正是放火的好时机。
那个郭图的信使从淳于琼专门为他准备的营帐中探出头,见四周只有零零星星的士兵或在谈笑或在小寐,便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营帐。
“先生?”
刚一出营帐,他就被人叫住。一回头,看到是一个穿着普通盔甲的士兵:“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小人可以帮先生带路。”
扯了扯嘴角,信使略微低了低头,说道:“只是觉得营中闷得慌,想四处走走。”
“那不如小人给先生带路?正好也给先生介绍介绍这军营?”
怎会如此顺利?这样想着,信使又不禁审视了几眼这个士兵,可无论怎么看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人。便暗暗放下了些许心,说道:“这样也好。那烦请带路了。”
随着那名士兵走在营中,或许是因为今夜宴会的缘故,四周只余下营帐中士兵憨憨大睡的呼噜声。复行几步,呼噜声渐渐淡去,眼前有几座营帐掩在月色找不到的黑暗中。
“这几个营帐是作何用的?”信使问的声音漫不经心。
“回先生,只是放些简单器械的地方。”
暗中瞟了那士兵几眼,见他神色并无什么改变,便又指到一边问道“哦?那那边是?”远远望去,那里是营中唯独一个有士兵巡逻的地方。“那边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去那边转转?”
哪知他刚说出这句话,就见那士兵脸色一变,满脸紧张的说道:“先生有所不知,那里可是万万去不得的!”
“哦?”听到这里,信使故作惊异的眯眯眼:“为何不可?”
却见那士兵挠了挠头,犹犹豫豫半响也不再开口。信使见如此状况,便又说道:“你不说,便是无何重要的。郭图大人遣我而来
,这军营哪个地方是我去不得的?!”边说着,边做出往那边走的架势。
士兵一看,更是急了,一下跑上去拉住信使,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口凑到信使耳旁小声道:“那边是放粮草的地方,因为事关整个军队,所以严格把守。先生若是就这样去了,怕是会被那群士兵先斩后奏了。”说完,还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表情甚是严肃。
心了自己这是找对地方了,信使便也无心再四处逛游。又随着那个士兵走了几个地方,便随意拿出些东西打发了那个士兵。满脸欣喜的把玩着值钱东西的士兵走之前,想了想还是又特地嘱咐了一句“先生千万不要去那边!”,而后便美滋滋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独留下他一个人,又绕着大营逛了几圈,确认了的确今夜淳于琼的军队疏于防范。便顺着刚才士兵领着他的路,先走到了放机械的营帐,而后踏着月色照不到的黑暗小心翼翼的朝放军粮的营帐走去。
说是重兵把守,但实际上却也没超过十个人,这几个人手拿着长矛,在几个营帐旁不时走来走去,看步调是极其的不耐烦。远远地,就听到一个人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