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许攸走进了营帐,果不其然看见郭奉孝还一声不响的睡在床上,曹操长吁一口气表示还好他没有又没盖好被子(什么?!
“这是孤的军师郭嘉,身体不好,所以孤就允许他和孤住一个营帐。来,子远,请坐。”
瞟了一眼郭嘉,许攸不屑的低声冷
哼一声,大摆衣尾而坐。他此时可没空搭理这些小人物,他可是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曹公的,此事一了后凭借他此次的战功和曹操小时的关系,定当平步青云。
“啊满。”无视曹操听到如此称呼后微皱起的眉头,许攸仍是从来到曹营就保持着的不可一世的表情:“你,还剩多少军粮?”
“不瞒子远,虽然孤最近粮草吃紧,不过军中还有一年的粮草可以供给。”其实是三年,曹操心中暗暗想到。
“呵,阿满,别瞒我了。”许攸一脸不相信的摆摆手,然后颇为自负的笑道:“说吧,还剩多少军粮?”
眉头皱的更深了,曹操觉得心底有些微妙的不爽感。孤平日里是多会哄人演戏,如今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好吧……
“好吧,不瞒子远,孤这只剩……两个月的粮草了。”
许攸摇摇头,仍是自负的微笑着看着曹操。
“孤……十天。”曹操长长叹气,头微微下垂。这装弱哄人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
但许攸明显是错误理解了曹操动作的意思,他直视着曹操,一字一句的说道:“阿满,事到如今,你瞒我还有意义么?”
“那依子远之见,孤这还剩下多少粮草?”侧靠在座椅上,曹操轻轻揉揉太阳穴。就见许攸听了曹操的话,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将它拍在案台上,大声呵道:“我以为阿满你已经没了粮草!你派出人马要从附近城镇调拨军粮!你的将士已经在杀马而食!我说的可对?!”
“啪!”曹操一拍桌子一跃而起,许攸一脸无惧的回视过去,四目相对。
原来那么破绽百出的信件真的有人信……这是曹操在内心咆哮的想法。
曹阿瞒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待我再此时再雪中送炭献你一计,表管让你将来对我的话惟命是从。这是许攸挑起的微笑中的内容。
“其实,阿满你不必心急。袁绍多端寡要,不进忠言。如今我许子远来投奔于你曹操,就是为你献上一计!”
曹操看着笑容越来越大的许攸,不禁意间扫了下睡的无声无息的郭嘉。
莫非这浪子的话又要……
“子远快快请讲!”
“这袁本初的兵马虽然数量极多,但同样也需要耗费大
量的粮草。如今他的粮草都囤积在乌巢,而看管乌巢淳于琼为人庸碌,不堪重任。阿满你若是带少数兵马暗中去袭,烧了那粮草,袁绍定然大败!”
“那若是袁本初听到粮草被烧,带兵来救,岂不是……”
“阿满你不必担心。这袁绍虽然平日里好谋无决,但在此时必然会想到你亲自带兵火烧乌巢,大营空虚。既然粮草已烧,他肯定会孤注一掷,带大军来攻打主营。只要能防守住到阿满你成功回营,我军必胜!”
一番细致深入的讲说,许攸身子微微向后靠,满是自信的看着已然惊呆了的曹操。哼,我就知道曹□□这里的谋士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和郭图一样都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乌巢一烧,袁绍必败,我必定到时好好羞辱他一番!
“好!那孤这就亲自带着五千轻骑,夜袭乌巢!”突然,呆楞了许久的曹操一拍案台而起,穿好鞋飞头也不回的步冲到了营帐外,留下还坐在案台旁一脸满意的许攸。
不行了孤要是再看这人自作聪明真的会忍不住把他拉出去斩了的!
满意的看见曹操立刻冲出营去点兵,许攸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了曹操的营帐中。坐在案台旁,许攸一手端着茶杯扫了一眼那厢还缩在床上的郭嘉。细细观之,这人面容细腻而苍白。此时他青丝泼洒于床上,双眼紧闭显出长长的睫毛,像小孩子一样缩在床的一个角落。
若不是早知曹操有个谋士叫做郭嘉,他还以为是军中的哪个来劳军的军妓呢。
不过,怕是也差不多。哼,生此异相,难保就是个以色事主之辈。
这等人沮授居然还惦念多年,真是可笑至极。
“请问许先生在帐内么?”忽闻帐外有人询问,许攸将轻蔑的目光从郭嘉身上收回来,正襟危坐在案台旁朗声到:“在下在,还请问是哪位?”
帐外安静了三四秒,才又有声音伴着掀起帐幕的动作传来到:“在下贾诩,见过许先生。”
贾诩?许攸又是皱眉,这贾文和当年先是投身国贼董卓,助纣为虐;后又为求自保挑拨李傕郭汜二将导致民生凋敝横尸百万,实在是自私自利之徒,不由得更是心出厌恶,懒懒的对其点点头,待他说明来意
。
面对许攸脸上的一脸厌恶,贾诩仍是沉着一张脸并未变色,反而更是恭敬了礼数哪怕这本该是许攸对他行的:“许先生,主公遣诩来请先生与郭祭酒一同去城楼,来抵御袁绍的大军进攻。”
“连守个城都干不好么!”许攸厉声抱怨道,贾诩微低下头,不做再多言语。眼角却接着余光望向一旁早就醒了在装睡的郭嘉,边在心里暗叹边默默的走到床前推推郭嘉,说道:“奉孝,大战在即,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