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次……你确定情报没错……这唯一的突破口……是这里……?”
眼前,娇媚的女子们正身披薄纱,巧笑媚眼的站在楼前招揽着客人。楼得匾额上,写着“回春阁“三字,连这字体都软软酥酥,笔调带着勾人的媚意。
他妈的这是青楼吧!
“董承府管理严格,近日更是削减了许多家仆,我们安插于其中的细作基本上都被打发了出来。现下唯有他府中的门仆与这回春阁中的一个叫月儿的姑娘有染,但因为董承是命令禁止家仆逛妓院的,所以这家仆回回来都是偷偷摸摸的,行踪不定。所以唯有从这月儿下手。反正现在我只有这么个方法,你干不干随意,但这差事是你向主公揽下的,若是不干,将来喝不上酒别怪我。好了我话就这么多,南街新开的一家学堂还等着我去剪彩呢,好运!”
看壹次刚说完便满脸奸诈的开溜,我暗叹一口气,看着生意兴隆的青楼,弱弱的往前踏了一步。
上辈子又不是没去过夜总会……大男人怕什么!
但是好对不起安琳……哎呀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又不是真要找月儿姑娘滚床单!
但是……但是……
“抱歉这位姑娘,咱这回春阁不接女客!”就在我一边碎碎念做着思想挣扎一边小步子的望回春阁中走时,一位涂着厚厚的胭脂好像是妈妈桑的人拦住了我。
“哈?”我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拦住了,心中竟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果然我还是个好男人……
见我还站在青楼门口,老鸨把玩着手中的吊坠,细细打量了我几眼,双眼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亮了起来,用捂着口红涂得恐怖的多的血盆大口装作扭捏的轻声一笑:“莫非这位姑娘是想投身咱这回春阁?以姑娘的姿色必定能艳压群芳呀!这样,姑娘若是留在这里,五百株钱,如何?”
“……”
“怎么姑娘是嫌少?打听打听这许都的楼里这可是姑娘最高的身价了……”老鸨又打量了几眼,咬咬牙,又狠狠地说:“要不这样,之后赚钱你我四六分。若姑娘还是清白身子,姑娘的初夜我们□□分,这样如何?!
”
“打个折五五吧!”我讲价讲的习惯的随口答道,看这老鸨一脸惊异的样子,又想想她刚才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顿时终于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气急败坏的说道:“拜托你看清楚!老子是男人!”
“得了吧姑娘,咱天天对着这么多姑娘,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身段咱一眼就看出来了。”老鸨白了我一眼,这姑娘不会还在待价而沽吧,这价已经比行情里的价高得多了!可是……这等绝品,若是失了,岂不是自己扔了金元宝不要么!又狠狠心,老鸨咬着嘴唇说道:“六百株钱,将来你我五五分!如何!”
“……”我默了一下,思考了一下之前像张飞直接解释我是男的的可行性,从怀中找出钱袋扔给老鸨,然后冷冷的说:“我真是男的。来找月儿姑娘。”
或许是因为我冷起脸来脸部的线条终于变的坚毅了些,或许是她被那沉沉的一袋子铜钱闪瞎掉了眼。就看她结果钱袋,立马一改刚才的神色,美滋滋的对莺歌燕舞的回春阁中喊道:“月儿,出来接客了!”
“妈妈,阿旺不是给了你钱了么!说好了在他没给我赎身之前不用我接客的。”老鸨话音刚落,就听到青楼中二楼的一间屋子中传来一声属于女子的娇声,如柳如丝,柔顺的流进人的耳中,十分舒服。阿旺估计就是那个相符的门仆了,不过怎么那么像狗的名字……
“你还惦记着那个死男人呢!他给的那点钱还不够你在咱这楼里一天赚的钱呢!快出来!不然咱就规矩处置了!”
“罢了罢了。”看这老鸨一脸狠色,我心中暗想不好,连忙对老鸨摆摆手,用扇子指着传出声音的那间房间道:“本公子自己上去找月儿姑娘吧,是那间房间是吧。”
“是~是~爷您请好。”老鸨笑的眼几乎要眯成了缝,带着我上了楼,走到那间屋子前,为我推开房门,便对我贼贼的说道:“那咱就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公子请随意。”又对屋中喊道:“月儿好好招呼着。”然后再对我点点头,走了下去。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进了房间,顿时一股浓郁的胭脂香传入了鼻腔,我不禁用长袖捂住口鼻,却还是难忍喉咙口的咳意。
“咳咳……姑娘能不能……咳咳……能不能打开窗户……咳咳……这味道太浓了……咳咳……”
“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个么!”那名女子懒懒的答了一句,但还是把窗户推了开,一股清新的空气顿时贯入了鼻腔,我又用茶壶倒了几杯茶喝,终于缓了过来。拭掉眼中因为剧烈咳嗽溢出的泪,这才看清楚这个名叫月儿的姑娘。她凭窗而立,身着一身粉色长衫,乌丝被一银色的步摇束了起来,在清风中微微飞扬,别有一番诗意的韵味。
“那个,月儿姑娘……”我讪讪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紧握的拳头中湿乎乎的,这才知道自己竟紧张的出了汗。
“公子,你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她未回头,而是空洞的看着窗外的春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叹道。
“啊!姑娘你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啊!人生如此美好不能轻身呀!有什么困难和逆境都要勇敢克服才能走向未来呀!”
“呵呵。”她终于转过头,看我急的就差冲上去把她从窗边拉走的样子,用丝绢掩嘴轻轻笑了笑,关上门走到桌子对面坐下说:“放心吧公子,我要寻死也断不会选这种方式的,你先坐下吧。”
“哦。”我听话的坐回了座位。她为我又沏了一杯茶递给我,漫不经心的扫了我几眼,竟突然愣住了,让我伸手接茶时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良久,她又悻悻然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乍一看公子眉目清秀,身形单薄,还当公子是女子,实在是失礼了。”
看她举止得体,气质过人,完全没有外面那些女子的莺莺燕燕的骚然之态,我暗暗想估计这就应该是那种家道中落被卖到青楼里的可怜妹子,便也礼貌的回答道:“无妨。其实在进到这里时在下还被老鸨拦住了当作女客不让进来,在下一直在想要不要去留个胡子什什么的。”
听我语言风趣,月儿又捂嘴轻笑了几声,说道:“月儿以为还是算了,公子的相貌若是留了胡子,反而会毁了这美貌呢。”
不对,这到底是谁在调戏谁……我额头上大汗一滴,像是随口一问的说道:“对了,刚刚听你说已经要被
人赎了身,是怎么回事?”
“公子可是介意?”她微微眯了眯桃杏眼:“月儿本意无心接客,但是这回春阁里妈妈管得很紧,若是不接会被打三十鞭子然后一天一夜不许吃饭。公子若是想找个冰清玉洁还未卖出初夜的女子,这回春阁里也是有的,不如去和妈妈桑说说为公子找一个?”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在下只是听闻姑娘才识过人,才过来与姑娘切磋讨教一二,岂敢有其他的心思。”末了,我又加了一句:“在下刚刚见姑娘眉眼间愁云满布,若是有什么愁事,说给在下这个陌生人听听也无妨,就当缓解心事了。”
她听我这样说,微微一愣,终于收起了刚才半苦涩半藐视的眼神,苦笑道:“真是位有趣的公子。既然公子如此,那月儿就说了,还望公子莫闲烦了才好。”
“月儿本名为李月,父母原是兖州的一名郡县小吏,虽然管职不大,但俸禄已经足够我们一家人生活的了。后来,正遇兖州大旱与黄巾起义,父母都在战乱中被黄巾兵所杀,我四处流离,居无定所。后来来到这许昌时被人下了迷药,醒来便在这回春阁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