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黑烟滚滚,但见梁红云持剑自高出落下,长剑递出就要去攻那徐云英,却叫陆柏通先一步以凤羽挡开她一击,梁红云从前心心念念的凤羽剑就在眼前,却叫陆柏通这活死人拿在手中,一时之间见了这同门惨状,不由道:“徐云英,你当真害人不浅,柏通师兄不该如此!我要替道一师兄报仇,取你性命。”
在场外围站着上百天昆弟子,那打头的李南书曾去那南疆寻过梁红云,此刻见她现身又与掌门相斗,不禁道:“梁师叔,你误会了,坏的是那岚祯师徒,可不是咱们掌门真人!”
梁红云并不理会,只看着徐云英道:“你勾结外门妖邪,蛊惑门派弟子,这些小辈无知我不会计较,但你必须留下性命!”
众人见她与徐云英争执,却听徐云英不过淡淡道:“你与雪元卿为伍,只怕受了心魔蛊惑,现下我是天昆掌门,你作为天昆弟子为何不拜?若执意孤行,下场便如那狼女一般,只有死路一条。”
梁红云也不多和他废话,只是道:“那你便来试试。”言罢又要杀上前去。
徐云英看她一眼,自有陆柏通横在身前拦着这疯女人,那医修鲜血即刻注满宝鼎,他需将那宝鼎融入医修体内,此役算完成一半。
梁红云叫凤羽拦住,那李南书与众弟子一时不明恩怨倒也不敢上前。
岚祯一身是伤与晏龙对持,方玖才将机关蚁落在岚祯身旁,雪元卿却是扶着净月下来,岚祯瞧了一眼,见净月左肩带伤,面上虽是笑盈盈的,但脸色似为虚弱,开口道:“师父,菩萨姐姐受伤了吗?”
净月瞧她模样,不过笑笑道:“一点小伤,我歇歇就好,只怕那长孙长老现下才是要命。”她待要再说,心口血气翻涌难受,嘴角渗出血来。
雪元卿点她几处穴道,让她坐下打坐,才对岚祯道:“我们被困长老的三才阵,料想是他们已经有所防备,想对你不利,所以阿月她想了办法,带我们出来寻你和卓嫣。”
方玖伶牙俐齿,便讲破阵之事几句说清,原是当时万象树已经撑不了多时,众人眼瞧陷入无尽的争斗之中,净月忽而叫梁红云让开,自己面对那凤羽剑扑了上去,结结实实挨了一剑。
谁知,那结界却就此破开,净月才告知众人,她既然与长孙同时拥有天行法印,她不能加害长孙,那反过来若长孙让她受伤,则也会遭遇咒印反噬,所以那三才阵中,长孙对她却并未尽力,但净月反其道行之,故意去受了一剑,就等于长孙破戒,法印顷刻反噬,长孙无力再操控法阵,便叫雪元卿一行挣脱。
岚祯大约明了,净月却道:“我虽受了点伤,他也被咒印反噬,但伤未致命,想来长孙的天行咒印也不会将他反噬致死,大家都留了一丝余力。”顿了顿,看着雪元卿道:“咱们处处叫那些老狐狸算计,未料晏龙也在这里,他凡人之身甚为无用,可化作妖身是上三阶的厉害妖修,要杀他可不容易,你让我歇口气,与岚祯先斗他一阵,待我缓过口气,便去把他往死里打。”
雪元卿见她模样,知她嘴硬,恐也伤的不轻,只是道:“你先歇歇,我和祯儿对付这妖修。”言罢看了岚祯一眼,见她一身的伤,好生心疼道:“祯儿,你还能继续吗?”
岚祯见到她,把什么疼都忘记了,提剑道:“我没事,师父放心,给被害的朋友报仇之前,我不会倒下。”
雪元卿知她性子脾气,便也化出长剑对着晏龙道:“你打伤祯儿,便也别想走了。”
晏龙瞧着她二人模样,狞笑着冷哼一声道:“羲和,从前你叫我在海边打成重伤,这些都忘了吗,不过没有关系,你二人一起上,也不过是叫我杀了的结局。”
雪元卿一身白衣持剑凌然,侧头瞧岚祯一眼,虽不知那万年前是何景象,但对岚祯道:“这妖人要杀咱们,决计也不能叫他得逞。”
眼下情况危急,四下妖兽不断攀援,岚祯有她在旁,嘴角一丝温馨笑容道:“便当是给羲和和清阳大神报仇吧。”
雪元卿见她如此,亦是心安,二人共对强敌,心中却没有恐惧,反而分外甜些。
那晏龙万年前就厌恶清阳,此刻鼓荡魂力,释放一身妖气,再次暴涨了身量,手持长矛冲将过去,要将两人杀死。
他飞身而来,岚祯手持惊邪虽知力量不敌,仍挡在前方,剑光泛出丝丝电弧,雷龙似也全力应对,二人兵刃相交,平地一声惊雷,岚祯被打的向后退步,那晏龙待要杀她,斜着一剑刺来竟能紧跟他的速度,原是雪元卿长剑递到。
晏龙险些被她刺中喉咙,身子侧着躲开,岚祯即刻补上一剑。
但见方寸之间,三人虚影不断闪现,晏龙本自占尽上风,忽叫这剑法反差极大的二人打的似是被困。
那些妖兽此刻亦飞扑上来要助主人袭击敌人,却是方玖释放机关蚂蚁,与之缠斗,那机关蚂蚁数量无穷,此地正是各类机关施展的时机,一时也能拦住数量众多的妖兽。方玖为净月护法,观察那雪元卿与岚祯剑法,心道,怎么她二人剑法本是一宗,可岚祯大开大合,以力量见长,雪师伯招式绵密十分轻灵,合在一起又似般配。
她却不知,那天镜宗剑法只教剑意和一些基础招式,至于如何化用全看个人心性,和对剑意的领悟。二人虽招式剑法外在不同,但内在剑意又都融会贯通,是以瞧着不同,合在一起却十分搭对。
岚祯的惊邪剑毕竟是半神之器,虽她功力差了那晏龙,但雷龙仍能补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