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的浪潮席卷,南离几乎要融化在那无边快慰中。他慌乱抬眸,逄风正跨坐在他的身上,和梦中无二。
这是极乐么?
南离不知道,他从未被爱过,可此时被温暖裹住的感觉让他几近沉沦,屈辱与杀意已经在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他不甚清醒,却恍恍惚惚想着:这是爱么?
逄风分出了一丝灵识,钻进南离的额头,与他的魂魄相贴。南离却觉得不够,这丝灵识太少了,他忍不住沿着它攀过去,去侵占逄风的魂魄。他的确那么做了,逄风身躯一颤,圆润的脚趾都蜷了起来。
他尝到了甜头,就要继续。可转瞬间长剑出鞘,光洁如镜的锋锐剑刃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逄风声音淬了冷意:“孤容许你了么?”
南离不甘极了,可那柄剑死死抵在他喉咙上,他到底是屈服了。只是任由逄风在他身上动腰,剑刃还抵在喉咙上,是冷的,灵识密切交缠,却是暖的。
这截然不同的感受让他割裂极了。从前南离就知道逄风好看,他却从不理解那些人为何会喜爱他。长夜太子的好看皮囊下藏着一柄淬毒的利剑,他不可能予人一丝一毫的温情。
可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却予他温暖?
逄风面无表情,心底却有些惊愕。他原以为南离恨他,并不会对他有欲。可南离却并没有如他所想,他的药甚至没派上用场。
南离呼吸加重,几乎飘飘欲仙,可灵识交缠的所带来的快乐却瞬间消失了。逄风撤走了那缕灵识,徒留他的魂魄如开锅的水般滚烫、汹涌、沸腾,不甘地归于沉寂。
本能被打断的滋味几乎让他疯掉,南离的双眼红得像野牛,他不断地挣扎着,铁链被噼里啪啦响,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而逄风自上而下冷冷注视着他:“一条狗而已,怎敢把你的脏东西留在主子体内?”
他已着好了衣冠,将衣带系得一丝不苟。而南离依然以这极其耻辱的姿势被锁链缚在床榻上。被褥凌乱,枕席散落,南离浑身黏腻,无边的屈辱让他的脑子“嗡”一声。
他竟敢——
他竟敢这般羞辱自己!
南离使出浑身解数挣扎,可愈是挣扎,锁链缠得愈紧。南离眼角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间血纹不知何时浮现而出。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锁链才应声而落。
南离血气直涌,他攥紧拳头就往逄风的正殿冲去,他一定要让逄风给他一个说法。
可刚进殿门,南离便被宫人拦下:“南禁卫,请回吧。”
南离怒吼:“让逄风出来见我!”
宫人为难道:“南禁卫,小人不敢瞒您。一个时辰前,太子殿下就已随太子师离开国都。行程是保密的,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