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嫌老师叨扰,”魏珩摇了摇脑袋,“老师还是叫我阿珩吧,叫陛下我不习惯。”
“也好,”徐应白温声问,“焦太后和太子的事,陛下准备怎么处理。”
“皇嫂她不愿待在后宫,也不愿十七掺进来,”魏珩道,“她想带十七同叶家姐妹去益州。”
“我准备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宣布他们的‘死讯’,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认十七做义女,给她们母女一个保障。”
徐应白闻言安静地看着魏珩。
魏珩继续道:“虽说如此做会对名声有损……”
帝王登基不久,先帝的遗孀和太子就双双死去,看起来实在是一种斩草除根的狠辣手段。
“但是非功过就留给后人评说吧,”魏珩抬眼看向徐应白,“我只要做好当下的事即可。”
徐应白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少年帝王站起了身,也笑了笑,而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对徐应白道:“兄长。”
“嗯……”风雪声响,徐应白下意识应了一声,而后略有讶异地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瞪大,“…等等……陛下叫我什么?”
他甚至震惊到用了敬称。
魏珩仿佛确定了什么,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兄长选了我,我不会让兄长失望的。”
话音落下,一个大雪球砸在了魏珩的后背,雪花四散,谢静微冒了个脑袋出来,大声道:“师弟!别打扰师父和师丈啦,下来陪我打雪仗。”
周围的侍从简直为这种大不敬的行为惊慌失措,魏珩却不恼,他回头看了看徐应白,徐应白叹口气,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对他点了点头。
嬉笑打闹声渐渐走远。徐应白昂头对付凌疑道:“我们也走吧。”
付凌疑点点头,却没让徐应白上轮椅,而是半跪在徐应白身前,道:“走,我背你回去。”
徐应白倾身而上,然后付凌疑一个用力,轻轻松松把人带上了背。
这场大病消耗太多,尽管养了这么些时日,徐应白人还是很轻,穿那么多冬衣还套了那么一层连帽披风,也没显臃肿,付凌疑觉得身上的人跟一片树叶差不多,没什么重量。
“你太瘦了,”付凌疑很心疼,“以后要多吃些。”
徐应白把脑袋搁在付凌疑肩膀处,语气刻意放慢,听起来还挺乖巧:“嗯,我谨遵教诲。”
付凌疑顿时觉得脸有些热,那股熟悉的兰花香气萦绕在他身边,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喉结难耐地滚了滚。
他回过头想问徐应白能不能讨要一个吻,还没开口,徐应白已经洞悉了他眼里的意思,借着兜帽遮挡亲了付凌疑一下。
付凌疑顿时心满意足了。
雪地里面出现了一长串脚印,又被稀稀疏疏的雪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