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目光微垂:“先生不言,小女不语,夫人定当不会知晓……”
“小女孤苦伶仃,先生怎舍得弃小女不顾……”
见他欲抽身离去,她慌忙扯住其玉袖,作势不让他挪动分毫。
望着这姝丽之色费尽心机将他引诱,温眸含羞,晶莹剔透,颜谕滞了良久,眸底微波簌簌颤动,心火扑灭不尽。
他猛然回身,将她桎梏于怀,温柔化骨般再而索求,似以此告诫她不得在此胡闹,却掩盖不住被其撩起的欲念之火。
温柔而后被狠烈取代,他放肆而为,安宁如常的心境早已天崩地裂。
待到屋外传来叩门声,他才闭目止住缠绵,硬生生地将身前清丽玉软推了开。
“先生,先生?作休时刻终了。”
兴许等得太过久了,又兴许是担心先生的安危,三皇子在门外立了一会儿,又叩了叩门扉。
“慕微这般招惹,是要知晓后果的。”他双目冰寒,深藏阵阵炽灼,如同欲将她刻入骨髓。
桃面泛红,她不得避及清月之灼,忙离了他怀,不疾不徐地理了云纹缎裳,转身便向屋外走去:“我回府去做羹汤,待你回来。”
未听他如何回话,她已快步消逝于宫院之角,似一场幻梦,来得匆忙,去得急促,却无意间将一人的神思带了走。
再与之纠缠下去,恐是这一日他都休想再静心授业。她勾唇轻笑,灿若烟霞,原本透着的纤纤娇媚态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温婉。
已入了夜,悠悠长夜下月满如盘,瞬息之间破云而出,惹得飞花弄影,暗香浮动于繁花巷陌。
巷道深处一阁馆如积水空明,静夜沉沉,溶月冷浸在千里明华中。
阁中信步行出一慵懒闲散的女子,轻摇罗扇,身姿窈窕,正是残云冢阁主薛云烟。
自打南祈变了天,残云冢没了朝中势力相助,江湖地位已是一日不如一日。
她索性将阁馆迁至宣康,想着倒不如接着投奔于这二人之下……虽说此二人颇难对付,可她多少亦摸清了些他们的凉薄之性。
也罢,当她瞧见二人闯入阁馆,争执着残云冢究竟该听命于何人时,她才觉自己仍是天真,还未有将其脾性看得透彻。
姜慕微伫立于正堂中,望着面前面目愕然的薛云烟,肃然道:“自是听我之命,我可是他夫人,府中上下皆是我言说得算。”
身旁那如玉公子却为不平,丝毫不予谦让:“如今慕微可是颜某的学生,学生自当是要听先生的。”
“薛阁主觉着,何人之命可听?”转眸望向此时无措的残云冢阁主,姜慕微严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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