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与之日夜缱绻,与之耳鬓厮磨,她霎时面红耳热,不由自主般想入非非。
与这轮寒潭素月成婚后,她便被其带得愈发疯狂,沉溺于无边风月,陶醉于辗转流年。曾度过的万千劫数,不过是一霎的过往。
黛眉浅缓上扬,她再次望向案前这道萧肃清影,顿感得意万分。
“姜姑娘来说一说,何为礼?”
不知何时颜谕已行至她身侧,执书卷轻敲着面前书案,示意她作答。
姜慕微一愣,才觉他竟是点了她的名。
身旁之影透着冷肃,却不向她瞧上一眼,清冷眸光落于手中书卷,与她初见时一般,不经意散落凛冽疏离之感,任谁见此威严,皆不可侵犯。
他分明是在刻意刁难……
抿唇一笑,她直立起身,朝其俯首庄敬:“小女不才,还望先生解答一二。”
一片桃瓣从枝头落下,恰巧落在了书卷上,将他的视线遮了正着。
颜谕默了片刻,终而轻缓将深沉目光落于她身上,撞上她潋滟眼瞳。
“三皇子可作答。”目光未移,他正色启唇。
笑意于眼底绽开,她直直与他对望,听得三皇子稚气未脱之音从另一侧传来,答着他方才之问。
“回禀先生,礼乃以冠为始,以理服心。”
她似笑非笑地半眯了杏眸,又见他举止自若,满身风雅,道出之语却为夸赞那三皇子。
“三皇子德才兼备,孺子可教。”
听闻此言,三皇子似尤为欢欣,忙抬手作了一揖:“谢先生夸赞。”
姜慕微欲稳重坐下,可他趁势微倾了身,于她耳旁低声道:“姜姑娘可听进了?”
温热之息于脖颈间漾开,她浑身微僵,适才平息的那一缕非分之想便由此激荡于四肢百骸。
此人城府极深,倘若平日在府宅,她便由着他肆意妄行……可现下是堂堂皇室学府,众皇子皆在旁观,她定是不能被他牵引,定是不能任他左右。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倒想看看,究竟是他这圣洁不染的寡欲道长棋高一着,还是她这祸乱苍生的惑主媚狐技高一筹。
朝他怀中轻靠些许,她假作娇怯,玉指暗暗缠上他腰间鞓带,唇边笑意更甚:“先生觉着小女是否听进了?”
颜谕见势微顿,只觉这女子太过张狂,却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引诱,当真是为所欲为。
他向来不沾媚骨秀色,可唯独对她经不起惑,一旦沾了手,他便是万劫不复,也无从将她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