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自己竟擅自将颜大人之事与他人相道,若引公主不悦,他便是罪不可逭……
令羽慌忙拉紧缰绳,抱拳谢罪:“公主若是觉着此话不当言出,可责罚属下……属下无怨言。”
姜慕微歪头瞧向不敢再言说一句的挺拔男子,想着他定是平日被那人罚罪惯了,才会心有惧怕。她柔声回道,将车帷放了下。
“本宫自是不会怪罪。”
她的一切所作所为,他原是早就知晓的……她不是未有料想过,只是自己一时被野心吞没,心念着势必要夺得此生所求。
她所做的一切仍是于他的掌控之下,只不过,那道清冽之月与往昔不同,却是不知何时,不再还手。
这其中是何缘由她未去寻求,或是……她已然知晓。
红墙摇清影,绿瓦去阑珊。直到她回于看似风静浪平的宫墙内,才惊觉本是烟火寻常的皇城却是有些变天了。
苏瀛已暗中下令,派兵将国师府层层封锁,虽于暗处把守观望,未有何肃清之举,可群臣皆知,曾经时望所归的一国之师已不复存在。
她行步于杳杳宫道之上,轻然一瞥,瞥见了一道龙颜凤姿之影,已然褪尽了稚嫩之气,立于眼前的,是凛然威仪的当今圣上。
“阿姊!”苏瀛望见她的一霎,步调欢快了些许,于不远处直径向她行来。
再见之时,这位曾经与她相伴的八皇子,已是威严天下的帝王,姜慕微直立着身子慌忙跪地,端庄行礼:“长慕给陛下请安。”
“阿姊快快请起,”上前轻抬着女子玉臂,苏瀛正色道,“往后阿姊不必于朕面前行礼。”
似是忆起了何事,苏瀛满目肃然,凛声道:“阿姊不必回那国师府去,如今阿姊是长公主,待于国师府成何体统!”
“长慕从陛下之令。”
她忙俯身谢恩,想着应是杨风湛与其相告了她近些时日的境遇。苏瀛此番言说,便是将她悄然解救。
可于她而言,这一切皆已是无关轻重。
所谓被他囚困,好似未有所想的那般忍无可忍,她所提之意,他似乎皆是一一应着。
他好似只想……将她留住。
那道清月般的身影许是孤寂惯了,此般偏执,许是……不愿让她离去。
“朕所言可听进了?”思绪回落之时,她听得苏瀛不悦般道着,话语却是与一旁的令羽而言,“去告诉你那主子,往后颜大人不得踏入广羡宫去寻公主,也不得与公主再有往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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