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点心,沈如晚还是没能赖掉那碗安神汤。
虽然那汤药不苦,可味道却是一言难尽。
好歹是喝完了,她把碗还给楚执。
看着他还是冷凝的脸,沈如晚有些摸不准他现在的情绪。
沈如晚觑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今天在宫里唤了暗卫出来了。太皇太后让一个医女给我把脉了,我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而且她给我把脉时,我手腕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后来她又趁我装睡的时候取了我的几根头发。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楚执本收敛了寒意,此刻眸光更冷了。
他伸手抚摸沈如晚的发丝,“我已收到了暗卫的传信,我会处置妥当,你无须忧心。你受了惊吓,好好休息,别多想。”巫蛊之术,手段阴邪恶毒,别污了她的耳朵。
沈如晚见他起身,以为他要走,急急地抓住他的手,“我,我还没说完呢。”
她觉得这几日他似乎有点在避着她,每天都很晚才从书房回来,有时就在榻上睡了,有时虽然是睡在她旁边,可不像以前那样让她滚到他怀里,而是把她塞在自己的被窝里,严严实实的不让她乱动。
沈如晚一听他让她好好休息,还以为他又要去书房了呢。
楚执垂眼看着抓住他的莹白小手,他道:“嗯,慢慢说,我不走。我是让方嬷嬷给你将晚膳送进来。”
沈如晚闹了个大红脸,原来她误会了。
她松开了手,斟酌着将躲在假山里听到温太后与人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她边说边瞧着楚执的表情,他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难道他以前就知道了?她想到藏在宫中的暗卫,也许是以前温太后与那人相见时就被暗卫察觉到了?
沈如晚好奇的问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对吗?”
楚执嗯了一声,他问:“你想知道?”
沈如晚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危险,她连忙摇头,“我,我就问问。”
“晚晚,你进宫时,我叮嘱过你的话,可都忘了?”
沈如晚没忘,他让她在宫中不要乱跑,不要好奇,不要管闲事,以自己的安危为重,若察觉到危险就唤暗卫出来。
可她好像除了把暗卫叫了出来,其他的都犯了。
沈如晚低下头,她有点委屈。
她以为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能够帮到他。
楚执并不是要责备沈如晚,而是担心她。
皇宫之中危机重重,她一旦离开暗卫的视线,很容易发生危险。
下巴被人捏住,缓缓地抬起头来,沈如晚转开眼,不去看他。
楚执有些无奈,他道:“晚晚,看着我。”
“晚晚,我不管其他人是想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我要的是你安然无恙。”
沈如晚吸了吸鼻子,她红着眼睛说:“我,我也不想你有事,我也要你好好的。”
楚执将她揽入怀中,“放心,我不会有事。”
沈如晚怎么能不担忧,温太后与那人的谈话,都是给皇上增大筹码来对付他。
现在朝中还让他去青州剿匪,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等着他。
沈如晚想到孙氏所说的那道圣旨,若是真的又那道圣旨在,他的处境会不会改善很多?
沈如晚将那枚印章从荷包中拿出来,她放在掌心递给楚执看,“这是先帝的孙贵妃拿给我的。你看看,这是不是母亲的东西?”
楚执目光触及到那枚印章,眼神一凛。
他将那枚印章拿了过来,当他看到底部刻着的那个璇字时,他眉头深锁,回道:“没错,这是母亲的东西。这枚印章,在我幼时曾见母亲拿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