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前海棠花开了一枝又一枝,繁繁密密浅粉花朵压弯了枝头穿进回廊,成了子敏负手而立绝美背景。
风抚花枝,轻粉摇曳,好像一个梦。
“还要找谁?”子敏忽然朝她笑了,笑容明朗远胜繁华。
丹阳怔了怔,半天才说:“我只是宇文敬一个亲戚。”
子敏点头:“嗯。”
丹阳走到他身边郑重强调:“很边缘那种。”
“嗯。”
“就是他七舅老爷表妹侄孙哥哥堂妹那种边缘不能再边缘亲戚关系。”
子敏若有所思道:“宇文敬母亲是公主,舅舅是圣上,他舅老爷便是圣上叔叔类似于礼亲王,礼亲王表妹是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侄孙是亲王或郡王,亲王、郡王堂妹不是郡主便是——公主。所以,你是?”
丹阳要崩溃了,这都是什么神他妈分析,为什么自己这瓢没边嘴胡编乱造都能让他推出真相啊我天。
“我是路过,打扰了,告辞。”
丹阳用煎鱼翻面速度迅速转身就想走,却差点让海棠花枝戳到。
幸而子敏伸手为她挡开了花枝,他还是风轻云淡处变不惊模样:“小心点。”
丹阳觉得自己囧爆了。
子敏轻笑了一声:“你是丹阳公主。”
丹阳炸了:“我不是,我不认,你别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赶紧去洗洗。”
子敏摇头轻笑,继而侃侃道:“公主驾临相国寺是何等大事,相国寺大雄宝殿辩经大会当日出入之人都要严查,你一个姑娘说溜进去就溜进去,若不是特权,明处无人管难道暗卫也任你施为?万一你是刺客要刺杀公主呢?”
“那……”
子敏明察秋毫让丹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她才叹了口气,又疑惑道:“那你当时就知道我是公主了,你还不夸我长得漂亮?至少表现一下殷勤吧。”
子敏不屑一笑:“我为何要表现?”
丹阳被他反问问一愣一愣。
子敏傲然道:“我既不想做官,也无心攀附权贵,自不必对任何人殷勤。”
丹阳眨眨眼睛,半晌道:“那你想做什么?”
“四海云游居无定所,高山流水结交知音。”
子敏说这些话时候下颌微扬清傲不羁,在丹阳眼中好像整个人都闪着光。
总之就是她喜欢不得了样子。
“那你现在留下来了啊,我听说你要在这里教三年书,你,一定是遇到知音了吧。”
丹阳漂亮丹凤眸里藏匿着雀跃小兴奋,心里小鹿又开始左一下右一下乱撞。
“是,我不走了,遇到知音了。”子敏答得爽快也严肃认真。
丹阳心跳快到了顶点,心里那头小鹿全是被人发现渴望,只等人剥开草丛它就欢快跳到那人面前。
“你这个知己是不是……”
“没错,是宇文念。”
丹阳再次一秒钟垮脸,心里小鹿又在欢快跳出来见人一瞬间撞在了树上,啪嚓一声——死第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