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后没多久,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身着黑衣劲装、戴着面罩的男子。
他小臂微屈,那云雀立刻开开心心飞了过来立在上面。
片刻,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空气中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
玉竹苑。
年过半百的府医眉头几乎要皱成了“川”字。
“刘大夫,可是有何不妥?”
府医看了眼气度娴雅的谢姝瑜,见她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这才斟酌着开口:“大姑娘,四姑娘这病来势汹汹,想来是感染风寒所致。”
只是这脉象怎么怪怪的?他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普通的风寒。
于是又开了副药让谢姝瑜按时给谢姝墨服用,犹豫再三,还是叹道:“四姑娘的身子需要好好补补。”
他到底没说什么营养不良,底子极差,当着主人家的面,有些话不好开口。
谢姝瑜自然明白府医的言外之意,坦然一笑,真诚道:“有劳您了。”
府医摇摇头,退下了。
四姑娘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但主人家的龃龉他没资格掺和的,只能心里怜惜,今日看大姑娘的作为,似乎还挺关心四姑娘的,这倒让他诧异了。
但又想到那些高宅大门里的腌臜事儿,也不敢揣测什么了,长叹一声,离开了。
谢姝瑜命人去煎药,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此刻仍是心惊不已,忍不住扶了扶额。
谢姝墨的遭遇,又有几个知情人呢?
余氏是她生母,不可能一无所知,可也未见她透露半分,还是说……
“姑娘,您真打算留四姑娘住在咱玉竹苑啊?”
谢姝瑜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传来了一道拖长的女声:“我来看看是谁要和我们阿瑜同住啊”
主仆三人转头一看,来人正是姚氏。
她平日里惯是注重仪容,此刻却连发髻都有些散乱,步摇发钗都算不上整齐,可见过来时有多心急。
谢姝瑜心中动容,连忙上去把手炉递给她,道:“母亲过来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女儿好去迎接您。”
又亲自沏了杯热茶递给她。
姚氏顺势坐在榻上,手拨弄着茶盖,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五官,看不清神情。
“阿瑜果然是长大了啊,从前可没这么贴心。”
还不待谢姝瑜接话,她又道:“长大了,什么事儿都能自己做主了,从前你做什么事,都是要问过我和你父亲的意见的,怎么,现在反倒与我生疏了?”
姚氏语气平平,不辩喜怒,但谢姝瑜知道,她生气了。
谢姝瑜自顾自地搬来矮凳,坐到姚氏膝下,一边给她捏腿一边委屈道:“母亲可冤枉女儿了,女儿是心疼您不忍心事事都去烦您,怎么就是生疏了呢,女儿巴不得天天凑到您面前讨人嫌呢,母亲莫要嫌弃才是。”
姚氏也被她难得露出的小女儿娇态给逗笑了,笑意却没挂多久,她本就是性急之人,当下也不摆什么姿态了,教训道:“听人说你让人请了府医,你知道我这心有多急吗,巴巴地赶过来,你倒好,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就在这时,从窗外蹿进来一个白色的影子,正是气得在外面晃了半天又憋着气忍不住跑回来的楚固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