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你们一起。”谢姝瑜起身,拍了拍裙摆,蹲了半天腿已经有些麻了,正好走动走动。
……
另一边,谢姝墨被那些人推搡着,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阵冰冷的杀意。
谢姝瑜一来就见到这副阵势,瘦弱单薄的少女被围在中间,周围聚着一圈的人,心中一紧,厉呵道:“都给我住手!”
那些人果然立刻停下了动作,规规矩矩站成了一排,但却不见丝毫惊惶,仿佛料定了谢姝瑜不会责罚她们。
那带头出言辱骂的丫鬟非但不怕,气焰还更上一层,腰杆子挺得老直,“姑娘,她偷东西。”
姑娘来了又怎样,她一向讨厌四姑娘,肯定会好好教训四姑娘,说不定自己还能讨个赏,一等丫鬟她不敢奢望,内院的二等丫鬟她总做得吧,那丫鬟美滋滋地想着,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谢姝墨目光下意识扫向人群后面孤零零站着的谢姝墨。
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神情隐忍。
这场景与脑海里某个画面重合,谢姝瑜呼吸窒了窒。
再看这些趾高气昂的丫鬟,眸光一冷,“她是侯府的四姑娘,岂容你们编排?”
那丫鬟眼里闪过错愕,一时呆住,姑娘何时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们是我玉竹苑的人,这般没有规矩丢的不仅是我的脸,更是爹爹和侯府的脸!”
那些刚刚还满不在乎、若无其事的小丫鬟们万万没想到一向心软懦弱的姑娘会这般发作,面色一白,跪地齐声道:“姑娘饶命!”
为首生事的丫鬟也咬牙道:“姑娘恕罪,奴婢瞧见四姑娘手里抱的那件皮裘有些眼熟,就多注意了两眼,寻思着这不是尚书夫人送给姑娘的那件吗?怎么到了她……四姑娘手里……奴婢知道您一向宝贝它,也是一时心急,请姑娘恕罪!”
谢姝瑜觉得这小丫鬟倒是伶牙俐齿,反应够快,脑中思路清晰,只可惜有些歪心思。
“那确是我借给四妹妹的,怎么?还需要向你报备?”
那丫鬟登时白了脸“奴婢一时糊涂,请姑娘恕罪!”
谢姝瑜神色淡淡:“即便我容得了你们,我母亲也不会容得了你们。”
大夫人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尤其宝贝大姑娘,要是被她知道了……想到她那雷厉风行的手段,丫鬟们抖若筛糠,噤若寒蝉,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和寒意似的,一个劲儿的磕头讨饶。
谢姝瑜感到悲哀,也深知自己的无力。
“为首那人罚俸一年,抄家规十遍,其余人罚俸半年,家规五遍。”
说着,她又转头对芸枝吩咐道:“芸枝,你负责监督,免得她们偷懒耍滑。”
芸枝怔了片刻,扶身应道:“是。”
那些丫鬟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处罚,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重见天日,连声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若敢再犯,直接去母亲那好好学学规矩!”
说完,谢姝瑜不再理会她们,走向人群后面弯腰低头、死死抱着那件衣服的单薄少女,眸光微闪,这是自己上次送给她的裘衣。
轻拍了拍她的背脊,感受到她身子一僵,谢姝瑜神色一软。
谢姝墨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规规矩矩地把手中的衣服递给她。
面前的这双手很瘦削,但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不似一般少女的手那般绵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只可惜,因为缺乏保护变得发红发紫甚至有点裂口,谢姝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有点可惜。
见她不语,被她盯着的少女不安道:“……我用胰子洗过的。”
谢姝瑜微愣,随即恍然,她轻咳了一声,淡定地接过那件散发着清香味的裘衣,递给小屏,自己则轻轻拉住那只手,感受到那双冻得像块冰似的的手更加僵硬了,安抚道:“跟我来。”
说着,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领着谢姝墨进了内院。
为首的丫鬟战战兢兢问道:“芸枝姐姐,姑娘何时对四姑娘这般……”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芸枝一个眼风扫过来,登时闭了嘴。
“主子间的事情,岂容你一介丫鬟置喙,做好分内的事儿,莫要惹得姑娘心烦。”
“……是”。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扫描件提交了四次,四次!!每次都不符合要求被编编驳回,编编一定也觉得我很蠢\(t▽t)/年前是不能录入了,哭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