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让人心生不满,霍成眯了眯眼睛,又问:“可还记得他们的相貌?”
这一次双碧不再只是摇头,她双目圆睁,一边想一边向他描述那群人的模样,给她印象最深的自然是那个将弯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人。
她刚说到那人拿着一把弯刀,长了满脸的胡子,一旁的常坚便打断她,“你说他拿着一把弯刀?”
双碧赶忙点头,“不止他一个,还有另外几人手里也拿着弯刀,身躯很是雄壮,都是满脸的胡子……”
她说着突然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他们……说的是羌戎话。”
那是她昏迷前听到的,似乎是因为当时被他们制住的暗十一突然挣脱,反身伤了其中一个人,那人脱口而出用羌戎话骂了一句……
怕霍成不信,双碧忙道:“奴婢不会听错的,就是羌戎话!姑娘未出嫁的时候曾经私底下学过羌戎的话,奴婢虽不似姑娘那般聪慧,但一两句话还是能听出来的……”
许是幼时关在屋子里养病时养成的习惯,阮蓁很喜欢看那些讲风土人情的书,阮成钰便给她找了许多,不止是大奕,羌戎和南疆也在其中。而因为霍成的缘故,阮蓁对羌戎的兴趣多多少少比旁的地方要更多一些,是以她看得认真许多,而羌戎的许多东西大奕人是说不清楚的,阮蓁干脆自己学了羌戎的文字,找来当地的羊皮卷。学了文字,再学起他们说话的方式,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本只是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却不知道她说的这番话在霍成心里造成了多么大的震撼。
等她说完,霍成移开视线,吩咐常坚,“把她带去城郊庄子,夫人没回来前,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他垂眸看了双碧一眼,道:“这件事,你若是向旁人透露一句,就不必再活在这世上。”
双碧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咬着牙点了点头。
“至于府里,若有人问起,就说夫人在宣平侯府暂住几日。”
一夜之间,除去守在光熙皇帝身边护卫他的五名暗卫,其余十四名暗卫全部出动,四名在城中查探,十名向邺城城外四面八方而去,目的只有一个——找出掳走阮蓁的那伙人的藏身之处。
羌戎人天生就比大奕人要壮硕许多,两族的相貌差异十分显着,分辨起来倒是不难,只是这些年时常会有羌戎的商贩来大奕做生意,这就给找人添了不少难度。
临近天明,城中的四名暗卫在城外别庄汇合,他们寻遍了城中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任何消息。
霍成站在前厅里,负手背对着四名暗卫,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身上。
许久,他们方才听到一句,“继续找,找不到人,就不必回来了。”
那根银针上有迷药,阮蓁睡了整整一日才堪堪转醒,即便是醒了也觉得浑身发软,是迷药的后遗症。
阮蓁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四面都是土墙,屋子里没什么陈设,只有一张床,一副桌椅,十分简陋,不远处的墙根还堆着高高的柴火,似乎是前几日下雨时存起来的。
许是觉得她一介弱女子不可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他们没有绑着她,阮蓁躺了会儿,待身上有了些力气,她从床上坐起,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发觉没什么变化,就连她头上的珠钗都一个没少。
阮蓁挑了挑眉,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屋门不出意料的紧锁着,唯有一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是个农家院子,院里没什么东西,倒是有一个狗窝和一处鸡窝,只不过不见狗和鸡。
那院子的主人呢?
阮蓁正想着,便听到另一边的屋子里传来争吵声,似乎隐隐还有羌戎人的声音……
阮蓁想了想,搬着屋里的矮凳坐在墙边,土墙将声音分毫不差地传了过来,让她听得分外清楚,也就知道了这伙人的真实身份——
一方是羌戎人,另一方则是齐王的属下。
那几个羌戎勇士是受了羌戎王隗罡的命令潜入邺城,本来是想找机会刺杀霍成,即便不能取了他的性命,也要将他重伤,让他此番不能领兵出征。然而他们埋伏在邺城近半月,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出手,且不说霍成本身的武艺便已是难逢敌手,只说那一明一暗跟在他身边的常坚和暗一就让他们深感棘手,几次试探,非但没能摸清那两人的底细,反倒让他们这边的人一死一伤,实在是得不偿失。
正当这些人为该如何完成羌戎王的命令而深感担忧的时候,另外一行人却找了上来,他们正是早已被褫夺了封号地位的齐王的旧属,两方人马一拍即合。
齐王的人为羌戎勇士提供消息,而羌戎人则帮他们从霍成手中将齐王抢过来,再掩护他们逃出关外,至于阮蓁,则任凭他们处置。
但齐王的属下没有想到的是,这群羌戎人压根儿不准备遵守双方的约定,霍成的软肋已经捏在他们手里,齐王的属下的用处已经尽了,他们又怎么会当真在此处等到三日后帮他们把齐王从霍成手里抢过来?
羌戎人要带着阮蓁往北边走,齐王的人自然不愿意,于是两方的人就吵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齐王的人和羌戎的人好像都有点蠢哦?
旷课两天的坏学生回来报道_(:3ゝ∠)_
求各位老师轻罚,我以后会好好写作业的!老师不要给我0分!qaq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