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呻吟声夜斗回头看去,一旁的人正拼命的朝被男人射至重伤的警官大喊,一面将其抬上担架运出去。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原肠动物在哪里呀?”
从身后传来的多田岛的声音让夜斗有些疑惑,从戴面具的男人所站的位置扩散开来的血液。这不是他的血液,因为他没有受伤。
这么多的血已到达致死量了,夜斗望向放在矮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映照着仿佛夫妻二人爱情簇拥下的女儿。
“住这房间的人是一个人生活吗?”
“对,家里就一个男人。”
夜斗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什么呀,这是……”
追随着夜斗视线的多田岛皱起眉头,天花板上粘着绿色果冻状的物体,多田岛一跃碰了附着在天花板的物质,他用手指搓了搓,总觉得非常粘手。
“被害者应该就是在这里遇袭的,但被害者想寻求帮助,从窗口逃到外面了,而且流了这么多血却没有尸体,也就是说,恐怕他已经……”
多田岛焦急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那你的意思是,不止是【感染源】,连【感染者】都还在某处打转?”
夜斗点了点头。
“他应该还没走远,我去外面找找。”
回过神来,自己停下了闲逛的脚步。
望向左边,又望向右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闲逛呢?
虽然这里离自家蛮远的,但似曾相识的远景可以看出,这里是东京区域的一个地区不会有错。虽然说不准这里是哪里,但依稀记得周围的景色。
男人诧异是否自己之前喝酒喝得神志不清,但思路明晰,也没有失去平衡感,身体里只留有若干疲倦感。
他缓缓摇了摇头。
自己叫什么名字?当然是叫冈岛纯明,和这个名字已经相交四十五年,没那么容易忘得掉。
直到这里还清楚记得,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左思右想也完全没有头绪。
没有梦游的迹象,这附近都是住宅,并没有亲密的朋友住在这附近,因此自己应该不可能会来到这附近。
还是说自己出来溜达,凭着惯性向前走,走着走着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男人将惯性这个词语在脑海里反复说了几次后,便不自觉笑了出来。
自从就职的公司倒闭以来,自己一直到现在都像是靠着惯性活过来的,对一个劲往下掉的存款余额感到厌倦,于是就想通过打麻将扑克来填补损失,但这正是一切错误的根源,沉迷的热情减退,能够客观看待自己是多么愚蠢的时候,自己已经交了高得吓人的学费。
原肠动物战争之后,纯明曾经用蔑视的眼光看待那些失去生存目的,缓慢自杀的人们,只不过现在的纯明正正是自己过去所蔑视的人。
一输钱就去喝闷酒发酒疯的纯明,再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个优秀的父亲,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能够维持正常思考,那都是出于终于连买醉的钱都用尽了,这种更加无可救药的理由。
房子被扣押,在狭小的公寓里从早到晚发呆,纯明在电线杆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运动饮料,喝了一口,也许是味道太淡,一点也尝不出味道。
转眼间就将500毫升给喝完了,但口渴的感觉反而更加严重了。
“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你最后有什么遗言吗?”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纯明一跳,缓缓转身,一个穿着运动外套,戴着围巾的少年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