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像不像新砌出来的?”温酒酒指着其中一面墙道。
“其他地方杂草茂盛,唯独这里似乎是新冒出来的芽儿。”傅尽欢摸了摸石壁,颔首,看温酒酒一眼,“酒酒,你躲到我身后。”
温酒酒依言将身体藏在他身后。
傅尽欢抬起一掌,落在那石壁上,石壁轰然炸开的瞬间,他将温酒酒护在怀中,扬起袖摆,挡住迎面飞来的石子和灰土。
待尘灰散尽后,石壁后果然露出半人高的洞口。
两人相视一眼,由傅尽欢打头阵,往洞内走去。
风怜怜也听见了那声爆炸。
杀手道:“圣女,他们似乎打通了地宫的密道。”
风怜怜脸色一变,咬牙道:“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快去禀告宫主他们。”
温酒酒跟在傅尽欢身后,地道内漆黑一片,她夜视不及傅尽欢,傅尽欢就抓着她的手,慢吞吞地在前面引路。
走过一段漫长的黑暗,前方隐约有了一丝光亮,光亮是从石缝中透出来的,傅尽欢故技重施,一掌打通石墙,登时烛火晃了晃,昏黄的光芒映入二人的眼底。
温酒酒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石室,惊讶道:“原来此地竟有一个地下行宫,难怪我们上山时不曾看到一间屋舍。”
傅尽欢回神,眸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土,温声问:“怕不怕?”
温酒酒摇头:“怕就不跟你来了。”
她踮起脚尖,也帮傅尽欢擦了擦脸上的灰:“我们往前走走。”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路走来,也无人看守,只有壁上的火把静静燃烧着,驱散着地宫的黑暗。
越是往前走,视野越是开阔,这座地宫修建时应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和财力,一路行来,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说是人间帝王居于此处,都不为过。
隐约有整齐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傅尽欢与温酒酒藏身到雕着金龙的圆形石柱后,瞧见一队白衣侍女捧着琉璃托盘走过。托盘中摆着精美的佳肴和甘醇的美酒,看来是给此行宫的主人享受的。
两人跟上侍女,七拐八绕,入了一间宫殿。过了一会儿,侍女们捧着空托盘从殿内退了出来。
傅尽欢与温酒酒藏了起来,待她们远走,行至殿门口,屏息凝神。
殿内传出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这是本座收藏了十几年的美酒,原是打算留着等庆功宴的,苏少庄主有口福了。”
这个声音熟悉得叫温酒酒浑身一震。
傅尽欢察觉到她的异样,摸了摸她的脑袋。
接着是苏野的声音:“司徒宫主这么快就将好酒拿出来,是笃定此事可成了?”
“自然,待傅尽欢死在我们手里,再嫁祸给穆云岚,以傅司南和傅尽欢的感情,定会带着属下踏平苍穹派,到时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易容成穆云岚盗取冰蟾,重伤烈火教左护法,司徒宫主好谋算,能沉寂这么久不出山,就是为了等傅氏双生子和穆云岚打起来,再捡个便宜,神功和美人一举两得,司徒宫主这份耐心,实在叫苏野佩服。”苏野浅啜一口杯中美酒。
“要不是那傅氏双生子突然转了性子,搞出什么议和,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利用冰蟾将傅尽欢引出来,再设陷阱将他杀死。”司徒晃着杯中酒水,淡淡地笑着。
“只怕傅尽欢武功高强,司徒宫主那位手下镇不住他。”
“此事是我失算。”司徒雁翎的笑容隐在嘴角,掌中内力吞吐,一把将杯盏掷向殿门口,“二位出来吧,客人远道而来,自当同饮一杯才是。”
傅尽欢抬手接住杯盏,垂下眸子,杯中酒液荡起微小的涟漪,却是从头到尾一滴未洒。
温酒酒从一旁走了出来,惊疑地盯着司徒雁翎:“司徒雁翎,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傅尽欢告诉你我死了?三十六剑,我确实应当死了,只是我命大,两回从傅尽欢手中死里逃生。”司徒雁翎用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地斜卧在软榻上,紫色的袍子松散地套在身上,袖摆从腕间滑下,露出一截瓷白纤细的手腕。
“酒酒见我没死居然如此高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是不是说明,我在酒酒心中也有一丝不同?”司徒雁翎唇边漾开一抹笑意,不笑则已,笑起来满室生辉。
≈ap;gt;
在温酒酒的心里,司徒雁翎就是个炮灰角色,原以为他逃出剧情的设定,活着从伏魔岛离开,给了温酒酒逆改剧情设定的希望。只不过后来傅尽欢说他已经死在他的剑下,叫这一点希望又彻底破灭。
如今见司徒雁翎没死,温酒酒心底寂灭的一丝希望,重新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