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温酒酒催促着。
“酒酒,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傅尽欢胸腔内如滚过烈焰,再也忍不住,低头,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亲完,温酒酒出乎意料地捂着脸呜咽起来。
傅司南以为是傅尽欢欺负了温酒酒,脸色一沉,打算将傅尽欢拎走教训。
那厢傅尽欢也正在手忙脚乱地哄着温酒酒,自我反省,就算再喜欢一个姑娘,也不该趁着她醉酒时占便宜,温酒酒却趁他哄她时,张开手指,从指缝间看他一眼,眼底露出狡猾的光芒,一把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脑袋抵在他心口,低若蚊蝇的声音自喉中发出:
“我喜欢你,傅尽欢。”
藏在树影里的傅司南身影猛地僵住,脸色煞白如雪。
傅尽欢以为自己听错,欣喜道:“酒酒,你说什么?你当真、当真……”
他的声音激动地在颤抖。
温酒酒说,她喜欢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二人经历风风雨雨,同生共死过好几回,关系不知不觉一点点改变着,愈发亲近。只是,这亲近当中隐约有一层隔阂,阻隔着二人再进一步,导致二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说是朋友,却多了几分暧昧,说是恋人,却又缺了点什么。直到此刻傅尽欢才明白,他们之间缺的是温酒酒这一句亲口说出的心意。
温酒酒从未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一句,她是喜欢他的。
所有的两情相悦,都是傅尽欢臆想出来的,九成的把握,还有一成的不确定。
温酒酒终于亲口说出这句话,让这最后一成的不确定,也彻底变成了把握,成全了他们的“两情相悦”。
傅尽欢欢喜地将温酒酒横抱而起,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酒酒,你说的,不许反悔。”
温酒酒醉眼朦胧,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打了个嗝:“不反悔。”
“我爱你,酒酒。”傅尽欢高兴地抱着她转起来。
“别动,晕。”温酒酒抓紧了他的袖摆。
“我送你回屋,给你熬醒酒汤。”傅尽欢抱着她,步伐轻快地离开。
“背着,背着。”温酒酒道。
傅尽欢应她所求,将她放下,微微俯身,将后背露给她。
温酒酒开心地爬上了傅尽欢的背。
月色皎洁,映得庭前如水,傅尽欢背着温酒酒,踩着月光,身影渐行渐远。
温酒酒将脑袋倚在傅尽欢的肩头,望着院中一排排的灯笼,指着其中一只灯笼道:“傅尽欢,我要那个月亮。”
傅尽欢知她是醉了,醉酒的人说的话,反而多数是真话,他听了温酒酒的那句喜欢,心底好像打翻了一罐子蜜糖,莫说温酒酒要灯笼,就算真的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将月亮送到她手里。
“好,给你摘。”傅尽欢背着温酒酒轻身一掠,飞至半空,摘下那只灯笼,塞入她手中。
温酒酒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举着手里的灯笼,手里的灯笼一晃一晃,晃成了无数个金黄色的影子。
傅司南披着月华,站在寒凉的夜风里,呆呆地望着傅尽欢背着温酒酒远走的背影。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树影的。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温酒酒那句“傅尽欢,我喜欢你”,以及无数个晃动的灯影,一遍一遍地回荡着,在他的心口开了个巨大的洞。
凉风徐徐,不断往那个洞里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