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光芒渐弱,大片的阴影覆下来,光芒照不到的角落里,钻出来一只肥硕的老鼠,偷偷吃着二人留下来的食物残渣。
傅尽欢坐在傅司南的身侧,隔着幽幽灯影,与温酒酒对视着,眼底里翻涌着奇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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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虽是父子关系,从小到大相处的时间却是不多,他的心思我实在猜不到,更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能惹得他雷霆大怒,不惜对司南下了这样的毒手。”
傅司南会中离魂草,也出乎温酒酒的意料。原书里根本没有这一茬。
“酒酒,昨日你与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傅尽欢突然换了话题。
“什么?”
“你说,等此事了结……”
“我随口说的,不必当真。”温酒酒别扭地背过身去,打断他的话,双颊微微发热。
昨日傅尽欢危在旦夕,她所说的话,都未经过深思熟虑,就连那个吻,也是没有深思熟虑的结果。
“可我当真了。”灯影覆在傅尽欢的眼底,一片黯然。
温酒酒抱住双膝的背影,僵了一瞬。
片刻后,傅尽欢低低的声音在温酒酒身后响起:“酒酒,我恐怕要食言了。”
温酒酒下意识的问道:“哪一句?”
傅尽欢苦笑:“我与司南这回恐不能活着走出烈火教了,但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性命,我也会保你周全。待你离开这里,便可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若你不嫌弃我们二人,每年清明记得来我们坟头烧一炷香,让我瞧瞧你,解一解相思之苦。”
温酒酒心口窒了窒:“你要如何保我周全?”
傅尽欢没再出声,他的眸光变得极其温柔,深深地将她望着,似乎怎么也望不尽。
两人沉默间,铁门再次打开,走进来数名侍卫,对着傅尽欢拱了拱手:“教主有令,请两位公子随属下走一趟。”
不等傅尽欢出言,其中两人走到床边,一左一右抓着胳膊,将昏迷的傅司南拽起。
“我与你同去。”温酒酒对傅尽欢道。
侍卫道:“教主只传了两位公子。”
“傅尽欢,我要与你同去。是生,是死,我都与你同去……”温酒酒眼神坚定地看着傅尽欢,顿了一顿,“同归。”
“即便同归的是黄泉路?”傅尽欢一怔。
温酒酒轻轻地点了下脑袋。
≈ap;gt;“酒酒,你……”傅尽欢漆黑的双瞳陡然绽出晶亮的光芒,“你当真愿意与我同生共死?”
温酒酒再次点了下脑袋,补充一句:“这次是经过深
思熟虑的。”
她说过,他们两个都会活下去,她不会食言。
她会带着双生子活着走出烈火教。
“大公子,此事恐怕叫属下为难。”领头的侍卫道。
“我会与父亲明说,一切罪责,有我承担。”
“这……”
傅尽欢朝温酒酒伸出手,温酒酒将手放在他掌心,两人十指相缠,往门外走去。
侍卫只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