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征坐在车里,看着担架上的夏唯承,只见他紧闭着双眼,脸上、身上全是鲜红的血渍,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有的地方甚至还扎着玻璃碎片,看着担架上的人,江征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身体里仿佛有一双白骨森森的手,正在撕扯着他的心脏,每呼吸一下,都是无边的疼痛。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刚刚自己没有直接把江峰弄死,就他做的一切,再让他死一百次都不足矣偿还他对夏老师的伤害!
江征抬起手,帮夏唯承把解开的衬衣扣子一颗一颗扣好,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难过,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全部扣上。
他拉起夏唯承的手,只见那手手心里满是狰狞的伤口,想到刚刚夏老师那么死死的撰着玻璃碎片,江征的眼眶不自觉又开始发热,低头吻了吻他的手指,鼻间是浓重的血腥味儿,他小心翼翼的将夏唯承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掌心,心里是无限的内疚和自责。
他知道夏老师今天所受的这一切痛苦和伤害,都是自己带给他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江峰就不会迁怒于他,他也不会伤成这样!
没过多时,车就开进了医院,夏唯承被直接送进了急诊室,因为伤到了头,所以在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后,夏唯承被送进了脑部ct室。
没多久夏禾和夏凡宵也赶来了医院,夏禾在ct室找到了江征,劈头盖脸的质问道: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江征疲惫的靠着椅子坐着,没回答夏禾的话,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紧闭着的,ct室的大门。
他身上的白衬衫上有好几处鲜红,那是夏唯承的血,在抱他时蹭在上面的。
“我问你话呢!”夏禾见江征一直沉默,心里越来越烦躁,提高了声音吼到:
“我明明看你们进电梯走了,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江征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脸来看向夏禾,目光冰冷,沉声问道:
“你看见他和谁进电梯了?”
“不是……”‘你吗?’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夏禾脑海里忽然回放了电梯里的那一幕,那个男人好像真不是眼前的江征。
“你在哪里看见他进电梯的?”江征沉着声音问。
“就从宴厅里走出去后,我就看他被一个男人搂着进了电梯,我当时还以为那个人是你。”夏禾看着江征回答到。
江征听着夏禾的话眉头越皱越深,夏老师是参加他爸的生日宴会的,大半个多小时前他还给自己发信息让自己去接他,所以说那个时候他是安全的,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被带去了楼上客房?
如果夏老师的意识是清醒的,那么他一定不会靠着陌生人进电梯,除非……他在宴厅就被人下了药,江峰怎么知道夏老师会去宴会的?又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给他下药的?
“江峰你认识吗?”江征看着夏禾沉声问道,在吐出这个名字时,他眼神里那股愤怒又烧了起来。
“江峰?”夏禾疑惑的问:“你说的是江氏集团那个二少爷?”
“对。”江征回答道。
“他是我爸请来的贵宾,今天也在宴会上。”夏禾不知道江征为什么忽然提到江峰,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
江征没再问下去,他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时夏唯承已经做完检查,被推了出来,他依旧昏迷着,脸上还残留着血渍,几人马上围了上去。
“我哥他没事吧?严重不严重呀?”夏凡宵看见医生连忙问道。、
医生将ct报告递了过来,看着江征恭敬的道:
“江总,你朋友头骨没事,但有中度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谢谢。”江征沉声继续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