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珠正抹眼睛,校谨行从外面走过来,见状问:“这是怎么了,小姐妹吵架呢?”
叶上珠吸了吸鼻子,和校谨行打过招呼先走了。
余之遇才问:“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就想看看你走没走,要是没走,带你吃个饭。”在她面前,校谨行头顶没了总裁光环,语气有些玩世不恭:“大校出差,替他照顾照顾你的胃。”
余之遇径自往外走:“没心情。”
“那更得吃了。大校说你在养胃,不能喝酒。那就……”校谨行无意征求她的意见,说:“找个正经吃饭的地儿。”
于是,余之遇硬被校总带去了一家她带肖子校去过的私房菜馆。
是她爱的一家店,等找好位置坐下,余之遇翻着菜牌有了胃口。
见她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校谨行皱眉:“这是没心情?大校在山里吃素,你倒不怕浪费。”说着抢过菜牌递给服务生,“够了,就这些。”
服务生看看人模人样的校谨行,再看看貌美如花的余之遇,那眼神分明是说:这样的男朋友要不得。
校谨行像是懂读心术似的,直接回了句:“看什么看,我是她哥!走菜!”
余之遇失笑。
等菜上来,校谨行看着那些小碟子小碗有点无语:“你没说他家菜码这么小啊。”
余之遇哈哈笑,笑够了她才说:“小份菜是他家的特色。我以前经常一个人来,然后点一桌子菜,各种口味。”
“一个人来?那你太可怜了。”校谨行损了她一句,拿起筷子尝了几样菜,觉得味道还不错,随即向服务生要来菜牌,丢给余之遇:“照这个标准再点十个。”
服务生:“……”这才是在我们家吃饭正常的点菜节奏。
等两人都吃饱了,校谨行进入正题:“明天中新的签约仪式你去?”
余之遇给他倒了杯水,实话实说:“不想去。”
“如果是顾及万阳,大可不必。”校谨行没和她客气,端起杯喝了口水,继续:“你是大阳网的记者,不是万阳专属。即便你是我弟妹,我也不会要求你只为万阳做报道。虽然从报道事故时起,外界视大阳和万阳为一家人,当然,许东律在时,确实是。但那位祁总编和中新是货真价实的cp,万阳与大阳拆伙是必然的。”
余之遇不得不提醒他:“万阳可是投放了几百万的资金过来。”
“几百万?”校谨行看她一眼:“说是万阳的九牛一毛我都嫌寒碜。”
余之遇瞪了财大气粗的校总一眼:“你这是要把天聊死。”
校谨行表明态度:“我是要告诉你,不要被万阳与大阳的合作限制了你。当时和许东律聊时,我确实是指定你来负责万阳的相关报道,那是我信任你。但我没说你不能为同业的其它企业做报道,我没那么狭隘。至于大校介不介意,是你们之间的事。”
余之遇问:“你怎么知道上面让我去跟中新的签约仪式?”
“因为你上面那位要在总部避嫌。她不能亲自出马,自然要找你这个记者中最懂中医药的人去。”见余之遇不情不愿的,校谨行笑:“你觉得被为难了,你当上面那位不难?明明讨厌你,又不得不倚仗你的业务能力。让你这个前女友去访她的未婚夫,她今晚怕是要失眠。”
郁结在心口的那股气消了几分,余之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问:“她确实是公事公办?”
校谨行纠正道:“她是利用自身的职权,为未婚夫拿到了最好的媒体资源,是打着公事公办的旗号以公谋私。”
祁南在大阳集团总部发展空间明明更大,却在陆沉回国接管中新之时,来到南城,坐上网站总编之位。这个位置掌控着大阳网全部的资源,在促成中新与大阳达成深度合作后,她可以调派业务能力最强的记者,更可以给予中新网络信息资源扶持。
余之遇有点想通了。当晚,她掐着时间,肖子校那边一下晚课她便打了视频电话过去,问他:“你让大哥来给我上课的啊?”
肖子校轻笑:“校总可不像学生那么听话,我说怎样就怎样。”他边往宿舍走边说:“他是看了最近关于中新的报道,发现大阳发的新闻稿署名全是叶上珠。”
对于合作的企业,网站通常会指定一名记者挂靠,该名记者作为该企业的“生产内容”传播者,负责为企业在新媒体传播中寻找“素材”,制造“新闻”。所以说,记者就是新媒体时代传统企业与互联网接轨的纽带。
当中新与大阳网建立合作,祁南要求余部长指派一名对中医药有相对了解的人作为中新的挂靠记者时,除了自己,最适合的人选便是叶上珠。
校谨行便知道这个烫手山芋落到了余之遇头上,而无论是从此前与许东律达成的默契,还是后来余之遇与肖子校的私人关系,余之遇其实都是隐形的万阳的挂靠记者。
“叶子转正了,我想借此锻炼她。”余之遇等肖子校回到宿舍才说:“祁南让我去给陆沉做专访。”
肖子校眉心微蹙,随即他离开了镜头几秒,似乎是给草药喂了口吃的,调整好手机说,“这位祁总编为了把手中的资源最大化倾斜向中新,也算费尽心机。”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模棱两可,余之遇没接,托腮看他。
肖子校看着女朋友乖巧可爱的模样,笑了:“看着我干嘛,正常的工作我不干涉。但是,”他停顿了下,沉声:“他最好别借此和你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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