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不能倒
他这一掌,群雄登时大哗,无不心中怒火中烧,均想:“没想到一位江湖之中成名之人物,却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无束鸡之力的下人下毒手,此人的气量实在是太小了。”但是心念一转,又释然了,夜郎城城主之人,素以邪恶而自居,他的手下人做出这种违背江湖道交之事,也可以理解。”
猛然间听得锣鼓声响起,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似的,乐器齐响而大肆庆贺,就因为郑思明就要杀死一位下人而高兴!这就是夜郎城城主这个门派的习惯之态,只要门派内有人杀一位与本门派无关之人,都会庆贺一番,杀人就是他们的乐趣!
郑思明现在如骑虎之势,事以至此,只好杀了这位无辜的下人了,他咬着牙,心一横,一掌拍下,只击这位下人的脑袋,一掌毙命。
冯青木闭上了双眼,他不能看脑浆四溅的惨状,他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惨状,回过头,却发现蓝色的“夜郎城城主”之旗又飘了起来,这就已经足够了。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切都安静下来。
冯青木的心沉了下去,一位鲜活的生命,就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哎,不是我不仁,我实在没有办法,唉,只能牺牲你了。”
“奶奶的,向你求饶了,还这样无情,不留一点余地!”一个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奇怪,这不是郑思明的声音啊?”
对于杀人,这些人都习以为常,死一个人本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这次却稍有不同,不是杀人者炫耀的声音,而是愤怒的质问声,这种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冯青木这时才转过脸来,想看个究竟,躺下去的郑思明,他的喉咙上有两个血洞汩汩地流着血,而那位小娘皮却站了起来,盯着躺在地上的郑思明,弹了弹衣衫上的土,冷眼看着流血的人,道:“早就给你说过了,也说过我只不过是个下人,可你为什么连下人都不放过呢?”
躺在地上的郑思明,双手捂着喉咙,可是现在已经迟了,血仍然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来,他的生命随着血一点点的流出,而一点点消失。
郑思明喉咙不停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但是听不出他在说什么,突然他用手指指着小朱皮,在努力着,努力着,由于过份地努力,他的脸色突然变成潮红,慢慢地变白,苍白地一点血色都没有,突然他松开捂着喉咙的手也放开,两只手同时指着小牛皮,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道:“王……”话未说完嘎然而止,两眼睛却大大地睁着,失去了光彩,而两只手仍然倔强地指着小娘皮。
“现在才认出来,晚了,其实你早该就认得出来了,你认为一个抗旗的人能是随便的人吗,我曾经说过,这面旗帜永远不能倒下”说完,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冯青木,笑了。
冯青木心中动了,这个笑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不正是王一一吗,狡猾的,机灵的又不失些许严历的笑容,停在小娘皮的嘴角,很快就消逝。而冯青木却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神态,可是当这位小娘皮说的话他太熟悉了“这面旗帜永运不能倒下”,听到这句话,冯青木的心突然放松下来,今天赌对了。
“可是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位抗旗人就是王一一呢,这易容术也太利害了!”冯青木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这位小娘皮,可是无论怎么样,他与王一一大相径庭,“那平时和王一一成双成对的出入的那人又是谁呢?”
一时之间,冯青木也糊涂异常,自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王一一,还是他的那位下人呢,那熟悉的笑容和狡黠神态也是可以模仿的,而从郑思明的死的方法来看,那不是王一一所施展的招式,虽然同样是毒辣,一出手必毙命,不留任何余地,但是细微之处,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不管他是不是王一一,总之他站出来替自己解了围,就是救了自己,至于后面还能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冯青木心中暗自想着。
“紫色旗下的朋友,你我初次碰面,就对我们如此的无礼,而且还对我的这位兄弟痛下杀手,这是为何?是仗着各位人多势众吗?”杀死郑思明之后,他面不改色,转过身来大声地质问。
紫色旗下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由谁出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总是出面与江湖之人讲话的人郑思明现在已经被这位年轻人击毙郑思明站出来应付的,可是现在这人已经死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冯青木看着这位年轻人,他现在自称是王一一,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好吧,他认为是自己是王一一,那就算是吧”冯青木暗自说道。
“刚才不是敲锣打鼓的高兴得不得了,现在都哑吧了?”王一一大声地问道。
莫高窟寺的众僧对于此处出现的事都感到不可思议,变化之快都无法适应,刚才还是紫色旗帜下的趾高气扬的,说话的声间最大,可是现在却是蓝色旗帜下的一抗旗人说话的声音最大,而刚才紫色旗帜下的人却哑雀无声,这算自怎么了吗?
“啪啪……”这是在紫色旗帜下有人鼓掌,一位面具人走出来,“阁下威风八面,搞得我的门下禁若寒蝉,不愧是蓝旗下的头面人物,能掌旗。”
王一一盯睛看着这位面具人,道:“其实,你的这个面具实在是太难看了,真的!”他的第一句话就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众人听到王一一这句话,都感觉到大事不好,因为江湖之上有谁能忍受得到当面如此的责备同,这就是莫大的侮辱,而作为夜郎城城主的面具人怎能忍受得了呢!
莫高窟从僧的心往下沉,今天看来又是一场恶斗,郑思明的死已经打开了流血之门,也等于打开了阿鼻地狱之门。这个门只要打开,就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