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十多分钟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响起敲门声。
杜成海没好气地说了声“进来”。
“吱扭”,屋门大开,一个女孩儿大汗淋漓地冲了进来,径直把一沓纸张递了过去:“杜总,报,报表来了。”
本来骂人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看到对方这个样子,杜成海还是强忍着咽回去了,语气也尽量和缓:“这是最新的数字吗?”
“表上数据都是截止到上个结帐周期的。”女孩儿停了停,又马上补充,“不过近几天备货量我都心里有数,现在就能写出来。”
“好,你写吧。”杜成海抬手示意后,翻起了那沓报表。
女孩儿赶忙拿过笔和纸张,快速写了起来。
几分钟后,女孩递过了纸张:“杜总,每笔大数都记着,就是小数点儿后记不清,我现在马上回去查。”
接过手写纸张扫了一眼,杜成海摆摆手:“不必了,有这些就可以。你下班休息吧,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有事您打电话。”女孩儿抹着汗水退出屋子,来在楼道后长嘘了口气,抚着胸口轻拍不止,显见女孩刚才也很紧张。
又翻了几张表格,特意盯了几个数据,杜成海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连着打了两遍,都是通着没人接。
第三遍才传出了声音:“老杜,有事?”
杜成海听到了手机里的杂音,马上低声道:“申总监,您现在方便吗?”
对方略一迟疑,对着酒桌上诸人指着手机说了声“抱歉”,然后出了屋子,来在楼道僻静处:“你说,怎么啦?”
“艾河区要对玉米种子招标。”杜成海说道。
申总监语气一松:“我以为什么事呢,招就招吧,又不是没投过。全市不都这样吗?就是你那近两年省了这道程序。”
杜成海马上又说:“可是我们提前没得到任何消息,更没有所谓的内部消息,这次的事很反常呀,我怕……”
“怕什么怕?招标你都不会了?三年前不是也招标吗,最终该是你就是你呀。”
“可是这次真不一样。除了提前没得到消息外,好多熟人也换了,这才是最麻烦的。”
“熟人都是由生人变的吗,哪有生来就熟,一辈子哪能就那么几个熟人?”
“可现在不但金融部门换人,农业局长也换了,更麻烦的是分管领导换成了罗程,就是那个在金峻岭就很……”
“老杜,你怎么现在越来越胆小了?换成谁又怎样?招标有招标的模式,只要我们做好充足的准备与应对手段,别说是什么骡程,就是马程牛程驴程也不好使。”申总监很不以为然,也很是不屑。
虽听出上司的批评之意,但杜成海还是硬着头皮道:“现在我们已经备货百分之六十,其中四十已到货,基本付的是全款,其余二十也付了一半,一周内也到货。这么多种子堆在那,若是不能及时出库的话,势必影响现金流和……”
“又想挣大钱,又不敢担风险怎么行?再说了,这有风险吗?真是的。我这还有事。”申总监很是不耐地结束通话,快步回了喧嚣热闹地餐包。
杜成海握着手机,恨恨地骂道:“奶奶的,那么多管理费收着,狗屁指示一个劲的下,轮到帮着出力了又放狗屁,什么东西。”
恨是恨怨是怨,但杜成海更加意识到,这事势必得自己扛,必须早想主意早做安排才行。
闷闷地思考了一番,杜成海开始打出了一个个电话。,,